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么?啊??教这群人念书??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军师从七八年前就开始做了啊。”
赵云也满脸坦然地跟着徐福看《礼记》,表情里多了点不解,歪着头的样子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可爱:“仲德,别的地方都不这样,是因为他们不是济南的。”
“主公在济南时就这么做了?”
“不过。子曰有教无类,这种事情一旦成为了普通日常,那么也不会投以什么惊愕目光了。”
姚珞手上轻轻捏着陶土,看着程昱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在想,无需在他们身上多花费时间?因为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
“……我并无此意。”
“但我觉得就是因为下一秒会死在这个乱世里,所以才要留下点什么,才要学点什么,证明好歹还是来了这里走了一遭。他们需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明白自己若是死了,也是为什么而死的。”
世人多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哪怕这是封建社会常态,也太过于悲哀了。
“人啊,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喜怒,知好坏,辩是非,明事理。不是所有人都能到知天命的年龄,所以,教其为人,授其常识,传其文字,方可知其所以然。”
论语中说过四十不惑,是知其然;五十知天命,是其所以然。然而这个年代,除却世家大族,又有哪个人能够活到五十岁?
程昱听着耳边的读书声一时失语,同时他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姚珞,表情里多了点认真:“你这么做,文若知否?”
“知道啊,毕竟我可是康成公弟子。”
姚珞低笑一声,她果然是听懂了桥玄说的话,每一步都把自己想要的真意全部藏了起来,一层一层地裹上所有能够让人误会的东西,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说郑玄从不出仕、只想着教人读书,专心注经又认真教习。她是他的弟子,自然也有和他一样“教化天下”的意愿。
她要教化的,的确是整个“天下”。
深深地看了姚珞一眼后程昱没有再开口,等到了济南后姚珞看着戏志才也不掩饰,直接伸手要地方和军粮:“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高唐与平原国消息都在这里。”
与程昱见面行了一礼,留守济南的戏志才早已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备好,甚至手边还有了详细的高唐地形沙盘:“几位前几年从高唐来的人主动要求当向导,都被我拒了。”
“不用向导,刘备是想和我们打起来的。”
姚珞微微摇头,带着程昱回到自己家时看着雄赳赳迎来嘎嘎乱叫的武侯低头直接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别动,听话。”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