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先疯,哪有让刚来的人先看新兵作业的,你这是要她跑么?”
中年女人骂骂咧咧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露出了个笑:“闺女长得真不错。听说你会读写?咱们兖州军人人都得识字,别怕,这些是刚识字的新兵作业。”
人人都要识字,新兵,作业?
低头看着眼前这些东西,貂蝉很快听到那位“营副”愈加欢快的声音:“若是你接下来不想上战场,来咱们援营给这群大头兵教书可行?若是你想继续上战场,那咱们先把文考给提前考了。”
听着她爽快而又亲切的话语,貂蝉第一次笑了起来,看着她脸上惊艳的神色又立刻掩下笑容低着头,回应也轻了许多:“我不是并州军中人。”
“哦,那你是?”
“我是……”
“王营副,她的确不是并州军中人。”
听到吕布的声音传来再看着他伸手撩开账帘,貂蝉猛地抬起头,却看到他根本就不看自己一眼:“让她去别的地方。”
“行吧,既然吕将军都这么说,我回头想想让她去哪儿。不过这段时间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先和咱们援营住在一块儿吧。大家都是姑娘,也好互相照应。”
王大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在沉默时仿佛是突击审查一般开口:“姑娘,你叫什么?”
“我叫任……”
下意识开口的第一个字就让貂蝉猛地掩住了嘴,随即她继续陷入沉默,良久后才看向站在那里貌似不耐烦的吕布,站起后猛地拜下。
她第一次将额头触碰到地面,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些许艰涩。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人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没有一句是骗人的。
她是他的人,跟着他就不会出事,不会有人再来欺负她,也会让她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给她一个与如姬不同的结局。
“多谢将军。小女名为,任红昌。”①
“赶紧滚吧,我都说过见到你就烦,你还留着做什么?”
貂蝉之名不存于世间,如同如姬之后再无音讯。但是在兖州小吏人员中却多了一个任姓女子,名为“红昌”。
如今春耕一事任红昌倒是也翻了前几年的一些惯例,她是女性而且又特别好看,语气温柔但说起话来又铿锵有力。并州军中大半年让她身上无形也多了层煞气,眼睛瞪着人时居然也会让人有些惊恐。几次下来毛玠蹲在旁边看着任红昌一个人搞定大半劝说工作,只觉得自己才是个挂件。
“只能说,不愧是别驾亲手挑出来的。”
毛玠在旁边深沉地叹了口气,翻看着手里的东西对着任红昌打起了小算盘。这么一个能够缩短工期、写字漂亮、而且还都过了五项武考的好下属,能不能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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