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借此机会投了呢?”
“那是我命不好。”
姚珞对这方面一向看得很开,能够送他们东西上桌的小贩都“久经考验”,不是她眼熟就是互相眼熟。要这样了她还被投毒,那也只能说一声是她命不行——而且真当现在的毒药都“无色无味”呢?
大部分毒药都有颜色而且会有味道,她喝的茶又都是直接热水冲茶叶不加各种各样的调料,能被盖住味道就怪了。
“但你的命,确实很硬。”
“祢衡在我这里。”
姚珞看着左慈大变的脸色也没什么反应,声音更加平静:“我与元化一起给他戒了毒,现在调养得差不多了,你准备接走他么。”
“你说什么?毒??”
“哦对,现在不叫毒。你以为他的疯病是从哪里来的?”
“我知道。”
左慈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声音都弱了不少:“是五石散。”
“你知道还让他继续用?不过也是,用了才能压住他的疯病让他活下来,以毒攻毒。”
看着左慈没有回答姚珞也没有冷嘲热讽,沉默良久以后心里更加苦涩:“你果然能行。我之前就有听闻兖州在医、药上建树颇高才让他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成了。”
仿佛是得到了解答,左慈原本挺直的腰瞬间软下,整个人笑起来的样子依旧仙风道骨,却又柔和许多,看上去更多了点人味儿:“我还真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是同一天同一时辰。但是就这一模一样的八字,在看到你们两个面向时分析后却又完全不一样。”
“哦?那他是什么?我是什么?”
“他有早夭之相,满身才华无处表达,胸中抱负无计可施。一生颠沛流离,活不过三十,客死他乡。”
听着左慈艰涩到哽咽的声音姚珞抿了抿嘴,左慈说的没有错,历史上的祢衡的确如此。但是要他现在再去看看祢衡,大约又不一样了。
“你的话,得遇明主,气势如虹,处处可掇。青年夫妻融洽,中年得偿所愿,晚年儿孙绕膝。只要过了之后的那个坎,无一不是顺遂得志。”
“这么好的命啊?不过我也好奇问问,那个坎是哪个坎?”
“我说了那多没意思。”
左慈撇了撇嘴,格外孩子气地往嘴里塞了块枣泥糕:“反正你又不信命,我说来也没啥用。还不如说,我看着的是坎,在你看来反而是腾飞机遇呢。”
“不错不错,我一向认为需要去辩证地看待世间万物。这里不行就走那里,那里若还是不行绕个圈回来,说不准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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