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为什么要说“也”?
刘协的衣带诏看似下得隐晦,其实他这里早就里外被郭嘉渗透了个一干二净,堪称后世常凯申秘书处。等到衣带诏一出来,说不定董承这位刘协外祖父拿到手时都比他们晚了一个时辰。
“这可真是不得了,今上终于决定要杀主公呢。”
郭嘉感叹着摇了摇头,同时伸手轻轻弹了一下面前的纸张:“我们主公只是为了报父仇而已,主公又有什么错呢?主公甚至于连家乡人都不敢杀还要被如此苛责,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主公。”
“你这样子让我明白了曾经英存说过绿茶香气是什么感觉了。”
荀彧嘴角直抽,莫名想到自己刚来曹操这边时郭嘉的反应,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不错。”
“哦,所以你想怎么做?”
“让他们多商量商量吧。”
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荀彧笑起来的模样依旧温和:“毕竟只有真的做了,那才是按照今上所言。若什么都有做,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好心?”
“……噫。”
郭嘉忍住噫了一声,只觉得荀彧好像越来越有点变化了:“我怎么觉得文若你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小时了了只是不懂道理,大时止步也不过是困惑世间为何与自己所想相违。一两句话无法得知全貌,只有自己去做了才会有所了解。”
荀彧笑起来的模样依旧温柔,眼神里却多了点坚定:“偶尔我也会想,若始皇帝当真残暴,为何到现在为止还有各处对他的祭祀。煌煌四百年过去依旧有人认为他是明君,那为何史书上尽显其残暴不仁?”
“你觉得呢?”
“这个嘛……”
看着郭嘉笑得肆意的模样,荀彧突然也抬起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我问你,鲧治水生禹,男耶,女耶?史书尽写娥皇女英为舜妻,皇英又怎为帝妻?”
“所以啊,史书之上,尽是不实之语。”
郭嘉终究还是忍住大笑出声,看着荀彧又给他倒了一杯:“我竟然看出来你是个为了妻女什么都能做的人,荀令君,你可比以前的你让我看着舒坦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你什么时候成亲?”
“……”
靠,说正事呢,能不能别突然催婚防不胜防?
不过也就像是郭嘉说的那样,衣带诏刚下也得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更何况还得送去袁绍那里呢。在这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看看戏也是很有乐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