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石商叫进来让她去看着两个匈奴人别死了,华佗示意夫妻俩边走边说:“我检查过,就算活下来也走不动路,躺在床上一辈子吧。”
“那他还有多久?”
“身体都这样了,大约也就到入秋为止吧。”
听到这个消息姚珞与陈宫都轻叹了声,也不知道是对曾经一方诸侯的惋惜还是对自己处境更加警醒。华佗倒是摸了摸胡子,声音里多了点感叹:“不过他幼子熬下来了,腿是断了,但只要多养养,大概能和常人一样行走。他还小呢,才七岁多,也真是不容易。”
“和小植差不多年龄。”
“嗯……对,的确和四公子差不多大。”
一路上说着有关公孙瓒的病情,看着华佗拉开一个似乎就是普通重伤员帐篷时姚珞和陈宫已经给自己带好了他递过来的麻布口罩,探头进去时看到了床上看上去彻底萎缩干涸、脸色黝黑又尤其瘦弱的公孙瓒。
“公孙伯圭?”
“啊。”
躺在床上的公孙瓒微微张开嘴,扭头看到姚珞的那瞬间甚至于还笑了一下:“你是姚英存。”
随即他将视线挪到她的身后,看到陈宫时又笑了起来:“看来你俩夫妻感情不错。”
“不愧是公孙伯圭,如此处境了还有兴致开玩笑。”
“开了玩笑总是能让人笑笑,反正杀不了那袁家小儿,我要愁死了才顺他的意,不如大笑几声,让他气到跳脚。”
虽然说公孙瓒对百姓不怎么样,为人有些自私自傲,但如今他瘫在床上却依旧看得开,倒是让姚珞有些惊讶。但看到他提到不知道是哪个袁姓子弟眼神执拗到扭曲的模样,姚珞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是什么豪气万丈,只不过是并不在意,因此反而显得坦然罢了。真的要说,估计把他口中那个人绑起来放在他面前,他都能扑过去用嘴把人给撕了。
“所以,是不是袁尚?”
在姚珞把这个名字说出口的一瞬整个伤兵帐篷都安静了下来,华佗给公孙瓒换绷带的手都停滞下来,短暂的安静中三个人都听到了他的闷笑。
“我曾经一直觉得别人说姚英存料事如神,看人精准不过是戏言。”
扭头再看向姚珞时公孙瓒变得有些迫切,被华佗用绷带一勒又龇牙咧嘴起来:“要么轻点儿要么快点儿,磨死我了。”
“忍着吧你,我已经够快的了。”
华佗才懒得哄人,迅速上药让公孙瓒说不出话全是痛呼后再满意打上绷带,端着一大堆东西准备去焚化处理:“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给伯圭先生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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