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让我想到我的弟弟。游真的声音仿佛陷入久远回忆中,我跟他已经很久不见面了。
翟蓝没预料到答案,枕头全弹开了。
从游真的话语触摸到了伤疤,惆怅又悲哀的情绪,他经历过,就在不久前。
看见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总觉得,他应该现在也是你这个样子。游真开始折衣服,把一件毛衣抖开又揉在一起,不是像不像,感觉,他如果就,到了拉萨,我总会想到第一次来也是因为他。
是吗。翟蓝喃喃地反问。
而且你俩差不多岁数,上大学的年纪。游真侧过脸,宽慰般的朝翟蓝一眨眼睛,所以嘛,这几天给你当一下哥哥也不是不行。
翟蓝盘腿坐着,过了会儿说:我只有李非木一个哥哥。
嗯。
所以在你面前我也不想被当成弟弟就获得某些特权。翟蓝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摁小腿处的水肿,把他的名字喊得轻快又放肆,游真,你别迁就我!
要求还挺多,游真看向提出了古怪条件的少年,点了点头。
好啊。
抵达拉萨的夜晚,脱离火车颠簸时一路嗡鸣,翟蓝终于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没有做梦,也没半途惊醒,更不会因为缺氧突然呼吸困难。
翌日,阳光透过没遮好的窗帘轻抚眼皮,翟蓝翻了个身,然后醒了。
他在家这半年过得日夜颠倒,白天没有精神躺十几个小时都成为了常态,这时睡了个自然醒,翟蓝都觉得惊讶。他去看时间,满以为至少也得九、十点,对着手机屏幕偌大一个7:25陷入了沉默。
一点不觉得疲惫,身体也没或轻或重的不适感,就是很精神。
好像全身的各处小毛病都修复完毕,吸饱营养整装待发。
脚步声靠近,翟蓝干脆打开了灯:早上好。
早。游真问,睡得怎么样?
特、别、棒!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似的,翟蓝一骨碌爬起身,拉开窗,让阳光散落进来。他说话中气十足,和火车途中气若游丝判若两人:我现在就可以出去玩!
行了。游真忍俊不禁,那去换衣服吧。
翟蓝点头,往卫生间冲之前看了一眼他。
旅行路上难免粗糙点,游真现在的打扮才更接近于翟蓝前两次见到的样子舞台上光芒万丈,咖啡店前休闲却不失精致卫衣配色和刺绣都有明显的vintage风格,牛仔裤带着破洞,露出膝骨,好像跟上身不在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