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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给你喝两口红景天,早点睡觉。

那你为什么喝酒抽烟还小跑,一点事都没?!

女娲造人时会偏心。

翟蓝抱着枕头,差点扔他。

短暂沉默,游真仰起头一口气干掉了小半罐啤酒,他状态平静不少,正想继续把那些东西都整理好,翟蓝突然问他问题。

游真,你说你父母资助的一家人是怎么回事?

不太愿意提起,可这又是他必须面对的。

游真盘着腿,膝骨从牛仔裤破洞里凸出一点,这个姿势能够让他轻而易举撑住自己身体微微前倾,像要认真倾诉,但有些话并不那么容易就说出口。太过私隐,他平时连乐队的朋友都没有和盘托出过。

翟蓝看他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还有隐约的担忧。

他发问的语气也直截了当,却一点不会感到冒犯。这让游真突然觉得,对翟蓝说出那些陈年旧事是一件比他想象中更简单的事。他斟酌半晌,好一会儿,捏着易拉罐稍加用力。

就是,我上次来西藏,是和爸妈一起来的。

啊。

游真观察翟蓝神色,没看见任何异常,才继续说:初中那几年家里出了点事,爸妈去川西的一个寺庙,算告解吧?遇到当地的仁波切指点了一下。恰好那段时间手拉手的活动挺多人参与的,他们了解了情况回来商量很久,最后决定和藏南的一家人取得联系,资助他们家的小孩读书,一直到参加工作。

听着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游真说来却艰难,翟蓝有点疑惑,只说:后来呢?

那家人有三个小孩,最大的,你现在也认识了,就是白玛央金。游真说,难为情地刮了刮侧脸,她成绩非常好,是当时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考到了重庆哦,我大学是在重庆念的,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诶,好巧啊。

央金家里是两个弟弟,大的那个运气不好,上高中后得了一场急病,没救过来。游真的声音逐渐低落,不知是否因为在诉说旁人的悲剧,另一个叫泽仁丹增,才11岁,视网膜上长了肿瘤,最开始家里没太引起重视,今年才跟央金说好像小孩现在看不清了,随时可能失明。

翟蓝半年都沉浸在悲伤中,接触到别人的苦难,居然短暂忘记了他也还在阵痛期。

那,那现在?

我这次去林芝,就是打算接他到市里再做个诊断,如果还有救,就带丹增回成都治病。游真说着说着,尾音轻快地扬起一点,不管怎么说,小孩是我爸妈要资助的,虽然他俩现在去国外了,我也该对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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