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事与愿违,翟蓝听见他们要出发,急急忙忙地抓起床尾一团外套:我也要去!
李非木:你去干什么?
翟蓝被问住了:随便、随便逛一逛不行吗?
但
去吧。游真柔和地截断李非木未出口的拒绝,你如果不累的话。
翟蓝说不累,神情雀跃地走在最前面,路过李非木时甚至嫌他动作慢似的喊了一句非哥赶紧,兴奋得像个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也不算阳光灿烂,但比起上次见面甚至不说太远,就提起出门前那半死不活的丧气翟蓝的变化足以让李非木刮目相看。他默默扶了把眼镜,心道:难不成出门真的能短期内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吗?
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李非木说什么也要把这个案例写进大学毕业论文。
事实证明李非木可能操心太过,他出发点是好的,却没想到前往的是丹增家或者格桑家都一样,翟蓝只因为好奇。
这对于游真更加浓墨重彩。
距离从成都出发的近半个月之后,他终于抵达了旅途一开始定下的终点。
确定继续资助白玛央金一家,游真就对他们进行了一些了解。他知道这家人最大的困扰不是病痛和贫穷,而是现在一儿一女受教育的问题。央金已经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开始了新生活,剩下的丹增是桑吉夫妇的心病。
心病就在眼前,游真望向藏式石头围墙,深吸一口气。
怎么好像没有人在?翟蓝不解。
桑吉大叔三月份就去跑长途了,他是货车司机。梅朵阿姨现在去了林芝做工,大概半个月回来一次。所以丹增自己在家,白天去学校有老师和同学,再加上邻里乡亲互相都熟悉,放假的时候也愿意照顾他。
翟蓝:跟我想象得很不一样。
羡慕啊?李非木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敲门,扬声喊丹增的名字。
不一会儿脚步声急促,虚掩的门被推开,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藏族男孩眼睛大而清澈,迎着阳光,里面似乎有不易察觉的阴翳。
他眯起眼,认真打量了会儿才放松身体:李老师
嗯,前几天跟你说的哥哥来了。李非木顺手揉揉丹增的毛寸,我们先进去?
丹增侧身让他们进了门。
站在门口略一环视,游真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李非木说父母常年不在时,他自行脑补出了留守儿童生活不能自理的悲惨,但实际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