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像被抽了真空,游真耳朵里嗡嗡作响,脑海中浮现几行字,安慰迸发出巨大能量冲击着游真,让他不能做出正确而礼貌的应对。
他没有高原反应,一时无法解释失常。
其实昨晚的私信箱从眼前一闪而过,游真张了张嘴后,不提了,他带着些许释放后的轻快,其实遇见你,我也挺开心的。
翟蓝拽着背包带,不语良久,突然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游真。
礼物。他说。
木质盒子,打开后一层透明玻璃,墨绿丝绒做底,一朵粉红粉黄的格桑花静静地躺在正中。花瓣纹路清晰,仿佛还带着被采摘前的露水。
在八廓街的小巷买下它时,翟蓝就想好了它的归属。
游真没看花,他认真地观察对方的表情,最后才犹犹豫豫地接过了。
看到的时候就想送给你了,而且底子和你的发色一模一样。翟蓝无关痛痒地调侃了一句,深深呼吸,游真,那时候不知道我们哪一天起就再也见不到,格桑花的祝福很美,你以后运气可能会好一点。
明知他故意这么说,游真却不能像以前那样跟翟蓝打闹,笑骂着敲他的脑袋。
小小的礼盒重如千钧。
游真第一次发现,度日如年偶尔不一定代表时间难熬。
这或许也是一种相见恨晚。
不会的。游真像发誓那般说,你有我电话,回成都就说一声。
行了!翟蓝的语气重又轻快起来,他看李非木那边预备完毕赶紧把游真往安检口推,你快走吧小心耽误了登机!
没认真,或者没力气,总之游真一动不动。
翟蓝的手腕发热,有点紧,肌肉酸胀,仿佛在替他挽留谁。
机场广播的电子音机械而规整,一整面玻璃窗被分成小格子,蓝天和白云有了形状,每一小块都镌刻着不同的回忆。
游真眼眸一垂,突然抱住了翟蓝。
手掌在他脑后抚过,迅速放开,不等翟蓝有所反应,他提起脚边一个小箱子,大声喊着泽仁丹增的名字再大步向安检口走了过去。
留下翟蓝站在原地鼻尖发酸,呆呆地送他。
没有说再见,但他们都答应了对方还有下一次相遇。
刚跟丹增说了落地发消息,在这儿等着,他们也看不见。李非木拍怕翟蓝的肩膀,我们要去办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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