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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宵现在身高一米八二,肩宽且平,一直在打篮球,手长脚长,是天生的衣架子,穿麻袋似的校服都显得挺拔如松。由于备考来不及剪头发,原本清爽的短发如今看上去有些毛茸茸,发梢柔软地扫过后颈和耳朵。骨架好看中透出一丝锐利,却赫然因为这不伦不类的发型而温和了。

和他这个人一样长着张轮廓凌厉不好相处的脸,结果却仿佛总是在笑,总是不会生气,不知道他恼羞成怒会是什么样?

楚澜心不在焉地想七想八,可这条路实在太短,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他脚步没停,猝不及防鼻子撞上纪宵的肩膀,痛得楚澜差点要发作。越过纪宵的肩,他的眉毛蓦然皱在一起,声音都沉了一个八度:你来干什么?

校门近在咫尺,五中复古风格的侧门边站着个穿短裙的女生。她实在漂亮,这时脸上的表情却委屈,她一见楚澜,即刻往这边走了两步,听到楚澜这句话,顿时停在了原地,眼睛微微睁大,好似很不能接受楚澜的态度。

楚澜宋诗咏双手在身前交叠,修长的手指拧在一起,我对不起

她生平没学过如何道歉,骄傲得像一只孔雀。但之前的确做错了事,分手后的这段日子坐立不安,依旧想要见楚澜一面。

打过腹稿的话这时在楚澜的冰冷前彻底地被遗忘了,宋诗咏的对不起憋在喉咙里,像哑了火。而纪宵下意识地去看楚澜,他退开一步,本能地留给这对曾经的怨偶一些私人空间,正要自觉地说我先回宿舍却突然被楚澜一把拽住。

楚澜接过纪宵拖着的行李箱,客客气气地说: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先回吧。

纪宵听出他语气中的冰,还没反应过来,先点了头,眼看就要从善如流地回去。他走出几步,立刻回头。

楚澜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平稳,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跟不认识宋诗咏似的从她旁边掠过,然后嘴角扬起,仿佛很开心,和他的妈妈打了招呼,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一气呵成之后绝尘而去。

留下宋诗咏站在原地,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她在锦城高中生的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漂亮,家境好,有气质,所有的一切都能弥补成绩不那么优秀的缺憾。而她和楚澜的事也很闹了一阵笑话,现在她拉下面子来找楚澜,还被对方当成空气,好像她是来求复合被拒似的。

宋诗咏几乎要哭了。

她低着头,竟有一张纸巾递到眼皮底下。宋诗咏愕然地抬头,见是去而复返的纪宵,秀气的柳叶眉微微上挑:你是?

纪宵笑得温暖和煦: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其实你没必要来见他的不是吗?

宋诗咏拒绝了他的纸巾:我们两个的事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纪宵不恼,把那包纸巾收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做了错事这么久,巴巴的来求原谅。早就知道结果,这又是何必呢?放过自己也放过楚澜他从不回头的,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明白吧。

这话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了宋诗咏,她对纪宵怒目而视,只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整洁清秀的男生说话实在太难听,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说的又没有一句不对,一次次戳在痛处上,揭开了宋诗咏不忍彻底放弃楚澜的心思。

她最终把书包往肩上一背,扭头就走。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狠话:那也是我甩的他!

纪宵目送她离开,背影看不出任何逃避和溃败。他没来由地想,或许宋诗咏真是来道歉的呢,毕竟楚澜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整半年,着实气得不轻。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反正楚澜不会回头。

起先翟辛恩对他说,纪宵不信,他知道楚澜心软。现在目睹他心冷如铁的一面,竟又有些动摇了。纪宵叹了口气,把手抄进裤兜,慢慢地往宿舍楼走。

是非分明的人,他更加不能放手了。眼看楚澜对他一步步地解除心防,纪宵原先那安静做他最好的朋友的宏愿魂飞魄散,取而代之的是他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强烈占有欲,想要直接将楚澜变成最亲密的人。

我喜欢楚澜,很喜欢,不至于茶饭不思,但我每一刻每一秒都想着他。

想要爱他,拥抱他、亲吻他,让他永远都离不开我。

纪宵深吸一口气,头一次领略到了生性温吞的自己原来还有占有欲这种激烈的感情。而这种激烈一旦被发掘,即刻如同释放了心底的猛兽,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只猛兽被他苦心孤诣地压抑了两年半,随时都在折磨他,拉扯他。

狭窄的笼子已经装不下了,到了极致跃然而出,才发现已经生长成了傲慢又美丽的模样。仰天嘶吼,全都是他心底的渴盼。

不能不说的,但如果楚澜再拒绝,纪宵没脸、也没可能再当他的朋友了。暧昧不明的状态总有一天要挑破,与其把主动权让给楚澜挑挑拣拣,不如自己推个难题给他。

左不过是道选择题,好歹还有一半的胜率。

纪宵抬起头,五中的紫藤花在一场雨后凋零了,稀稀落落地铺满一地,香气混合在潮湿的空气中,泥土与花成了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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