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熟练地拿过楚澜的包挎在自己背上,和老张握手:张大哥好,我叫纪宵。
又跟客栈里几个工作的人打过招呼,楚澜方才带他去了住的地方落脚。
楚澜虽然是做义工,住的地方却不比来的客人差。客栈工作的人有两个是当地的中年阿姨,负责打扫卫生,打扫完后便结清工资回家了。另外记账与管酒吧的姐姐不到30,叫夏琳,住在客栈里。
一楼后面有个庭院,他们和老张、夏琳姐共用洗手间和浴室。
床还挺舒服的。纪宵往铺好的床上一躺,被楚澜拽起来,顺势抱住他的腰。楚澜一时重心不稳,膝盖一软,径直坐在纪宵身上。
他脸微微热了,纪宵仍把他抱得很紧:刚被你接到我就想这样,你都不知道,刚在大巴上,隔了过道坐着的那个小妹妹一路都拿手机拍你。然后我把你拉过来靠着睡,她还冲我翻白眼。阿澜,老实交代,刚从老张说的情书是怎么回事?
楚澜被他从背后抱着,一时的尴尬过了之后,坐着纪宵的腿却还将就自在,伸手拿了本书装模作样地看:嗯就是刚来的时候,我跟老张说过韩霭不是我女朋友,所以就有玩耍来听歌的女孩儿,接着吧台纸条写情书毕竟我妈说我靠脸吃饭。
所以,情书呢?纪宵凑在楚澜耳边,见他装得无比镇定,忍不住叼住耳尖密语,我这个人很爱吃醋的,之前宋诗咏的醋我喝了三年,阿澜,你知道嘛。
楚澜的书看不下去,耳朵的通红一直蔓延到脖子根:我没收,她们写得又没你好,我就吃你这套。
与此前斩钉截铁说别问不可能的事相隔能有多久,一年而已。纪宵默默地分析楚澜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但又无可奈何地发现他压根没法不信楚澜。
好吧,纪宵说,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写封情书,免得你哪天一时兴起收别人的。
楚澜从他身上站起来:收拾下,我们去吃饭,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纪宵却不起,拉住楚澜。早就馋老张手艺的楚澜对此种行为非常不满,他扭头不解地问:怎么了,你腿断了啊?
纪宵认真地说:亲一下。
他向上看时眼睛会显得更圆,真诚又无辜。纪宵其实长相很端正,是家长们心中对于帅的标准,偏偏他薄唇,下巴与侧脸的轮廓都棱角分明,故而使这张看上去周正的脸有了一丝凌厉,不笑时格外严肃。而他这样看着楚澜,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楚澜在心里鄙视你多大了还撒娇,却又忍不住被他撒的娇征服,碎碎念了两句不正经,搂过纪宵的脖子。
他吻下去时,纪宵恰如其分摸上楚澜的腰。这动作让楚澜一个激灵,险些紧张得咬住了他的嘴唇,腰属于敏感带,楚澜怕痒,因此格外受不了触碰。
纪宵按住他的后脑,舌轻巧地探入,把原本楚澜打算的浅尝辄止变作深吻,手则放在腰上反复摩挲。楚澜有些受不了,又本能地想笑又觉得羞赧,他刚放开手,忘了自己是俯下身的姿势,立刻被纪宵在后腰一带,跌倒床上。
楚澜好歹是快二十的人,纪宵手来不及支撑,两个人软软地陷在被褥里。楚澜刚想爬起来,那人却不依不饶搂住他继续吻,仿佛要把分开的四个月都在这时补回来。
他在恋爱上颇为慢热,唯有长久的分别与思念才能勾起埋藏在心里的喜欢。被纪宵热烈地吻,楚澜后知后觉进入状态,半压在他身上,顺从地配合。夏天轻薄的t恤被掀起下摆,纪宵发出一声嗤笑,吻落在楚澜嘴角。
他突然在楚澜腰上掐了一把,随后坐起来整理头发。
楚澜茫然地问:你怎么了又?
纪宵严肃地扣好衬衫扣子,把楚澜也拉起,用朗读语文课文那样的口吻说:不能再摸了,再摸就要出事故了。
一开始楚澜还异常呆萌地没明白,走到吃饭的餐厅时还缠着纪宵问:能出什么事故?是地震吗?还是你快缺氧了?
纪宵拿过筷子,意味深长地做了个手势。
楚澜:哈哈哈不至于吧,你也太敏感了。
纪宵点点头:至于,我觉得正常男青年都会这样,我那么喜欢你。
听了这话,楚澜仿佛想到了什么,干笑了两声。眼看老张把菜端上来,楚澜坐在四方桌一侧,用两根筷子戳碗,戳不了几下又面红耳赤地放好,开始了眼神飘忽不定、手脚得了多动症的开黄腔后遗症了。
老张:阿澜,你怎么不跟你男票一起坐?
楚澜:男朋友就男朋友,还男票。一把年纪了装嫩,天天跟来旅游的小姑娘们学,人家说出来那叫萌,这话经你嘴说出来就特别恶心知道吗?
老张一颗玻璃心碎成了八瓣,差点跪在地上。他回头对上纪宵戏谑的目光,顿时跟找到救星似的,仿佛会哭倒长城地说:阿宵你男票这样对我,你不能看着不管啊,你不在的时候,这毒舌天天嘲讽我,从胡子嘲讽到我的鞋到底我是老板他是老板!他可只是来做义工的啊,怎么老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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