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全是镇国侯夫人,司马荷燕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司马凌云的话她懂,进宫的时候娘亲就关照她今天不能惹出任何事来,关系到哥哥的爵位,娘亲盼了许多年的,这次总算有希望了。
想到娘亲虚弱的身子和期盼的目光,司马荷燕纵然有太多的委屈这时候也只能认下来,咬咬唇,压下心底的不甘,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大哥的事。
转向一边的墨雪敏道:“墨大小姐,今天是我莽撞了,实在是两首诗太象了,只有一字之差,还以为是哥哥写的诗作。”
司马荷燕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纵然道歉,依然把话挑明,她就不信这话大家听不懂,一字之差她承认,但是一字之差的诗作,真的都是各自自己写的吗?
见司马凌云出现,墨雪敏心中大定,这时候只是粉面含泪,假作委屈,一方面可以得到司马凌云的好感,另一方面,也会给在场的人留个好映像。
她心里这时候想的全是好事,虽然含泪,眸底却不见一丝悲伤,见司马荷燕招呼自己,正想着温柔的回话,却听得她说的最后一句,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猛的咳嗽起来。
“妹妹,你是镇国侯府的大家小姐,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肯认错,莫不是要哥哥请娘亲亲自来?”司马凌云的脸上的笑容也僵住,脸色蓦的一变,冷厉起来,一字之差,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那可不是小事。
镇国侯府背不起那样的名声。
从来对她轻声细语的哥哥竟然当众骂她,还要请娘亲自教训她,司马荷燕虽然心气高,这时候一慌,也不知所措起来,眼中泪水盈盈欲坠,冲着司马凌云,哀哀的叫道:“哥哥”
“好了,既然这件事己经弄清楚,只是镇国侯小姐弄错了,就算了,小女孩家家的,以后要看清楚再说话。”文贵妃咳嗽了一声,轻轻开口打圆场道。
这是打算息事宁人,苏贵妃不乐意了,抬眼睨着文贵妃才想说话,却被皇后冷冷的话打断。
“镇国侯小姐看起来真是病着了,抱病还来参加宴会,这可怎生得了,还不快扶她下去,别一会又闹出什么事,惊了圣驾。”
皇后这时候也品出味道来了,一会宴会就要结束,自己这里如果真闹出这么一场抄诗作的事,丢的还有自己的脸面,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自己算是认定了墨雪敏的诗作,才一会功夫就翻出来抄袭的说法,这跟打自己的脸没什么区别,她中宫皇后的体面何存,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不得怎么说她的无能,想着一会苏贵妃在皇上面前娇媚的说些什么,她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直接毫不客气的把火发在司马荷燕身上。
若不是她,今天自己主持的宴会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一场笑话。
被皇后这么呵斥,司马荷燕算是真正被皇后嫌弃了,那以后还有哪家小姐会结交与她,就连婚事也必会受牵连,司马荷燕的脸色瞬间就蒙了,再看自家大哥毫不掩饰的冰冷眼神,一时悲从中来,跪在地上眼泪就哗哗的往下落。、
此时,烟火纷起,显然皇上那边宴会己结束。
皇后站了起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司马荷燕,墨雪敏,转身带着内命妇们向湖边走去,那里备下的画舫跟来的时候不同,俱是上百人可乘坐的大画舫,右岛那边这时候也散了席,往湖边的画舫过来。
下了画舫,岸边皇帝带着众大臣们等在那里,宴会己经结束,因还有灯会,讨了年青人的巧,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去,守在岸边的各家丫环纷纷找到自家的主子,随侍在一边。
皇帝,皇后相携着在诸位妃子的簇拥下离开,这岸边就成了年青人的天下。
因为在皇宫里,皇帝要求与民同乐,一会也会出现在灯会上,所以让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也不必拘束,就当是在外面的街市上,放松心情,不讲男女大防,尽情的玩乐,因此这宫里照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衣鬓飘香,裙裾翻舞,再加上娇语俏音,甚至亮彩。
相熟的或者自家的兄妹在一起边聊天,会逛灯会,又没有家人在边上盯着,自在的很。
墨雪瞳才在岸边的角落里站定,墨叶就跑了过来,还没说话,另一边那个宫女提着一盏灯笼就出现在一棵树下,向她招了招手。
“小姐!”墨叶眸色一紧。
“别急,过去看看。”墨雪瞳眸色暗了暗,轻笑着安抚道,墨叶不是墨玉,墨兰,带着功夫的,她不会连一个宫女都对付不了。
另一边,墨雪敏也在观察墨雪瞳,见她应邀跟着宫女走了,唇边一抹阴狠得意的笑容,将一边的墨绣招了过来,指指不远处的司马凌云轻声关照道:“去,把世子带过去,就说己经过去了。”
“是!”墨绣答应一声,不敢有违,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往司马凌云处不动声色的过去。
墨雪瞳带着墨叶走到宫女身前,只见她向她点点头,示意她跟上,随既向一条小路走去。
小路上没有那么多灯笼,只有一两盏挂在树梢上的灯笼,发散着微微的昏黄的光,深幽着透着莫名的凉意。
“现在知道是哪位公子了吗?”墨雪瞳忽然停下脚步,扶着墨叶站定身子问道,她这时候己经走进小径,站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的,这么僻静的地方,跟外面的热闹是截然不同不同的冷落,只有在这里才发现,现在还是冬天,风吹起,扬起裙子裂裂如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