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玉质的令牌,三公主必是传了王妃的,王妃再仔细想想。”刑掌柜眼底闪了闪,低下头恭敬的回道。
玉质的令牌?蓦的墨雪瞳想起那盆玉质的花,二舅舅拿给她看的那个玉牌,还问她手里是否也有,莫不是,那个就是?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就被墨雪瞳否定了,娘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联系自己的暗卫都不曾,自然更不可能与那盆玉枭花有联系。
那盆花来的诡异,暗含杀机,上一世,辅国公府还是因为这盆花败落的,虽然当中不乏司马凌云的暗中陷害和其他的人算计,但不管如何,这玉枭花是引因,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出现辅国公府里,就己经让人怀疑。
“我娘亲以往派人来绣宁斋就是来跟你的人会面?”点了点头,墨雪瞳仿佛只是随意的想起,问道,想起荷夏话,看到的男子,上朝的衣裳,他们这些人都是晋王旧臣,有朝衣也是正常。
“是,属下的人在镖局虽然有份正当的职业,但也仅仅只是维持够用而己,一些必要的物件还需要三公主私下支取。”刑掌柜说起自己的难处。
刑掌柜虽然没说什么物件,墨雪瞳还是知道他说的是刀剑之类的东西,这些兵器虽然不少,但真正锋利者却是不多,若是真有锋利者出现,价钱也不低,镖局或者有些收益,但不能使这百多人每个人都配备极好的兵器。
而且为了保证暗卫的忠心,花钱也是必须的。
见墨雪瞳沉吟不语,刑掌柜以为她在怨怪他们花钱多,忙陪笑道:“属下那里虽然会花些钱,但大面上也没差多少,用绣宁斋贴补一些既可,三公主当日就是这么做的。”
“那还是依旧例吧!”墨雪瞳不动声色的道,她这阵子一直在查绣宁斋,总觉得那帐目做的太过天衣无缝,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但总觉得那里不对,现在才明白,怪不得那些进价都不低,明明同期的产品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价,绣宁斋收进来都比市场上多花了一些钱。
原来就是这一来一去间,钱悄悄的从绣宁斋流出到镖局去了。
娘亲的铺子,只要娘亲不说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最多人家觉得这个掌柜的进货方面过于宽松,价钱也有些高了。
“那就听王妃的,依三公主旧例。”刑掌柜笑着应下。
两人正说话间,那个女人冲了进来,来不及跟墨雪瞳说什么,在刑掌柜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刑掌柜的脸色蓦的大变,惊憾的看了一眼墨雪瞳,忽尔拉着旁边的女子一起跪了下来。
“王妃,轩王殿下的人来了,请您过去。”
他怎么能不慌不惊,他们这些暗卫的存在是做为对晋王忠心的手下而留下的,跟当今的宗文帝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们隐于暗地,莫不是想护得旧主,东山再起,若是被皇室所知,必是除之而后快。
风珏染何许人也,他是当今天宗文帝最喜欢的儿子,若是知道还有他们这么一批人在,哪还有什么活路,两种势力也算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可惜了,晋王府现在的势力是见不得人的,人力又薄,除了消亡没有其他路。
“这里是哪里?”墨雪瞳却仿佛没有感应到刑掌柜的惊慌,不慌不忙的抬眼道,看了看周围的场景,眼角落在刑掌柜有些苍白的脸上,唇角微微收敛,淡淡的问道。
“这里就是镖局,是晋王爷留下的一个据点,就是为了保护三公主,若是让轩王发现这里,属下们就没有落脚地了。”刑掌柜急道,晋王势灭,因为他们这批人从未出现在人前,才能存了下来,若是真被发现,纵然好手不少,三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依然只是落败的下场。
这时候他也有些后悔,怎么就听了那人的话,把王妃真个劫持了过来,还把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给招了来。
那位的名声,可不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从这里到绣宁斋近不近?”墨雪瞳稍稍沉吟了一下道。
不是担心风珏染知道什么,以他暗藏的实力,墨雪瞳相信他想查自己不是难题,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的忠心,今天的事怎么看都显得诡异,要找自己这个旧主交底牌,也不必用劫持的方法,生怕不把这事闹大。
况且一守三十余年,当年的暗卫都己经散入民间,还会如往时那般忠心不二吗?要记得上辈子,到她惨死镇国侯府,那些人也是纹丝不动的,仿佛从未有这么一群人,负有保护自己的责任一般。
若是他们真的忠心不二,只须派出几个人看护自己,自己也不会落的那么一个悲惨的境地,可见这群人中必是出了问题,她不可能毫无戒心的相信他们,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危险往往来自身边。
过于相信,只会让自己生入险境,重生一世,有许多事,她比上一世看得透澈多了。
为了以后的事,这时候还不宜撕破脸皮。
对那位血缘上外祖父关系的晋王殿下,墨雪瞳实在生不出半点亲情,能抢夺皇位的人,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
既便那么温柔的娘亲都可以算计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让明嬷嬷以自己为誓,发下那么恶毒的誓言,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了解一切。
实在是让她痛心—心冷。
可不管如何,她还是爱自己的娘亲的,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娘亲的疼爱都是支持她走下去的源泉,或这并不包括无条件的相信娘亲身边的这群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