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手还是伸了过来,温和的拉起昭妃,把她拉着在一边的锦凳上坐定,她本待心中暗喜,才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宗文帝后半段话的时候,心又抽紧了起来,玉妃竟然比自己早出手了?
那个贱人,竟然如此狡猾奸诈!
她既然把事情全部说于皇上听了,她如果再说就有些狡情了,心转暗转,忙拿帕子擦擦脸陪笑道:“玉大公子听说也伤着了,伤的怎么样?要不要臣妾明天也出宫去看看他,总是我们何家不是,知道玉大公子那个性子是这样,还去挑他,这不是大家一起往死路上走吗!”
她原本想把事情全栽在风珏染不尊长辈,不顾亲情上面,再说起今天晚上何氏兄弟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到现在生死不知的事,让宗文帝怀疑这事也是风珏染做下的,责罚风珏染的同时,也安抚何氏兄弟,至此才可以消除外人对风珏染不尊长辈,冷血无情的风言风语。
哪料想这事又扯到玉妃身上,而且玉妃早己跟宗文帝哭诉,她如果再向宗文帝诉苦,只会让宗文帝怀疑她,比玉妃慢了一着,事情做起来就有些束手束脚,想着之前自己也派人去请过宗文帝,却说皇上正在忙,原来是去安抚玉妃这个贱人,想到这里,昭妃又嫉又恨。
脸上却不能露出分毫,之前的想法全部推翻,她现在更需要小心应对才是,所以话语间以退为进,玉明勇是何许人,堂堂一个皇上的宠妃去看他,他也得受得起才是。
果然宗文帝脸色一沉:“此事跟爱妃无干,爱妃不需过多用心,好了,陪朕饮几杯酒,一会朕还要去看看玉妃,今天出宫她动了胎气,这时候正躺着。”
玉妃动了胎气?
昭妃恨煞,只觉得这个贱人竟然如此做作,她早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气,怎么会平白无故动什么胎气,分明是防备自己,故意把皇上拉到她身边,顺便再在皇上面前递话,好让皇上怀疑自己。
她这会也恨何氏兄弟不会办事,何玉芬也太过蠢笨,事情准备的那么齐全,这几个人竟然还不能成事,反而让人把事情全查个清楚,现在事败了,还敢来找自己,让自己庇护他们,却没想过自己也会受他们牵累。
不是被人打个半死吗?怎么就没死呢,偏偏还竟然找到连安府上,这让自己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不行,她得找时间和连安通通信,最好让何氏兄弟早早的离开京城为是,何家让这两位来,不但没有帮着她,反而给她增添烦恼,别把些乱事惹出来,造成杀身之祸,抬首看看坐在边上的宗文帝,虽然脸带笑容,可是莫名的昭妃心头哆嗦了一下,有些不祥的感觉。
“是,臣妾遵旨。”心底虽然不安,脸上却不显,温柔乖巧的替宗文帝满了一杯,送到宗文帝面前,“臣妾敬皇上一杯。”
盈盈美眸还带着余泪,却依然柔情百转的看着宗文帝,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如此佳人,贴心又妩媚,知道他不喜之前的话题,便没有再提,眼里心里全是自己,惹得宗文帝大喜,不由大笑一声,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第五百二十三章西山别院的绝美风情
在西山别院的墨雪瞳并不知道他们一离开,京城那边就己经风起云涌,许多人都因为这事重新开始谋略布局,何家己经被风珏染赶走,那位送到轩王府的何家大小姐,听说己经被送于青楼,这代表的是轩王府和何家正式决裂。[]
当然另有一说法,就是轩王对自己这位小王妃爱重的很,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所以才会那样对何家的。
当然那天晚上,何家兄弟出的事,起初外面传是轩王所为,但是慢慢的又淡了下去,知道风珏染性子的人都知道,这位爷如果发作起来,才不会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想打就打了,而且出手必死,又何必等到晚上,月黑风高,才行偷偷摸摸之事,把何家的二个重重的打了一顿。
那既然不是轩王做的,那又是谁的手伸的那么长,故意在混水摸鱼,扰乱别人的视线,这里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小溪连着一条小型的瀑布,瀑布从上面冲下来,溅起碎玉一般的水珠,落在人身上,清清凉凉的。
在山脚下的一片草地上,建了一个八角的凉亭,挂着轻纱,轻纱高挑之下,可以看到里面放置的一张宽大的榻几上,相偎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紫色的袍服,衣角袖口金黄色的绣纹,毫无瑕兹的脸庞俊美绝伦,头发随意的散着,如瀑的长发落在肩膀处,显得随意而妖娆。
风扬起轻滗,可以看到他绝尘唯美的五官在光线的辉映下异常清晰。
他怀里拥着一个正睡的香甜的女子,她生的很美,乌黑的睫毛如同刷子一般纤长秀丽,鼻翼小巧,嘴唇粉红如蜜,泼墨似的长发落在枕疃,肩头,映着她雪色的长裙,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绝美无双。
这么一对美的倾国倾城的人,相依相偎在这片湖光山色中,只让人觉得如同是一对神仙眷侣,几疑在画中。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会破坏这份绝美的画卷的。
风珏染就是那个破坏绝美画卷的人。
他伸伸手,推了推尚在午睡的墨雪瞳,脸上露出一丝倾国倾城,却又妖孽至极的笑容:“瞳儿,快醒醒,可以起床了,再不想床可要打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