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公子说的,哪就到这个地步了。”笑着将准备给王琪戴镣铐的衙役推到一边,张捕快道:“这些都是吓唬人的玩意,手下人不懂事,喜欢随身带着,王公子千万不要介意。您配合衙门调查案子,我们自然会以礼相待,您先请。”
回头看了齐兴以及围上来的竹园众人,王琪安抚的笑了笑,对着张捕快道:“有劳了。”
天上堆满了厚厚的云,阴沉的厉害,似乎将有一场暴雪。
偃武得了消息,急匆匆的回了祝家大宅,刚进正堂,便见徐百川大喇喇的坐在堂中,正在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情。
见偃武面色不善,徐百川几句话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这才道:“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家派去给相府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果真如您所料,方廷玉当真不愿意理会王烽父子的事。”偃武道。
徐百川冷笑一声,道:“方廷玉本就看不上王烽,他之所以屈尊抬举王家,不过是军中的生意是个肥差而已,方廷玉自己不方便下手,也只能便宜王烽帮着冲锋陷阵了。如今战事以了,王烽也就没用了。他在别处惹了烂摊子,相爷自然不会帮他收拾。”
“王烽父子罪有应得,可王琪为什么也被刘县令抓了?”偃武慌忙问:“他可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呀!”
“王琪也被抓了吗?我倒是不清楚。”徐百川嘴上没有承认,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你不知道?“偃武显然不信。
徐百川施施然的喝了口茶,道:“王家毕竟在平遥县的地头,我既然已经将此事全全托付给刘县令,人家怎么查是人家的事,我不应该过多干涉。”
“刘县令手里的证据,都是我们给的。这里面根本没有王琪什么事。”偃武也不好糊弄,“徐大哥,我知道您对王琪有成见,但是小侯爷临走之前已经吩咐了,让小弟保护好王琪的安全。我不管他之前怎么得罪了你们,可这件事他是冤枉的,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抬眼看了偃武一眼,徐百川倒是笑了,“我公报私仇?王家蒙皇恩,得了军中的生意,本应好好办事。可惜他们投机取巧,谋取私利,骗取军中钱财不说,还坑害了那么多为国奋战的兵士。如今证据确凿,理应关押受审。王琪身为王家的一员,刘县令抓他入狱,合情合理。”
偃武道:“可王琪早就和王家划清界限了,王家的生意,他并没有跟着搀和,也没有受益。为了调查王家,他出力不少。我们手里面的很多东西,很多都是王琪给的。”
“你说他和王家划清了界限,可有文书作证?有多少大家族为了谋利,明着闹翻,其实在背地里暗通款曲。你还是年轻,看事太浮于表面。”徐百川反问道:“你怎知王琪不是假意和王烽闹翻,在背地里帮他们做事。如今反咬自己的叔叔,不过是分赃不均,这才闹掰了。再说,王琪既然没有参与王家的生意,为何他对王烽的一举一动如此了如指掌?若他真的置身事外,又怎么能给你们提供那么多证据?”
“这……”偃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索性道:“可是小侯爷临行之前嘱咐我,让我保护王琪的安全。如今他入了大狱,等小侯爷回来,我要怎么交代?”
徐百川笑了笑,站起身来拍着偃武的肩道:“小侯爷让你保护王琪的安全,你也没有违命呀。眼下王琪虽然在大狱,但是吃穿不愁,也没人能伤害他。若是不信,你可以去牢里看看。王琪有钱有家仆,早就私下打点过了。等事情查清楚之后,若是王琪真的冤枉,刘县令自然会把他放出来的。”
“徐大哥,我虽不知您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方廷玉和王家勾连的确切证据,王琪还不能动。”偃武看着徐百川,正色道:“小弟不知道您想对王琪做什么,但还请徐大哥以大局为重。方廷玉是只老狐狸,没有留下任何端倪。若是扳不倒他,我们都要跟着吃挂落,尤其是小侯爷。这件事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小侯爷已经被侯爷训斥了,若是连您也折在里面,到了侯爷那里,可不好交代。
偃武这话犹如一阵警钟,在徐百川耳边敲响。徐百川心中一凌,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看你说的,我若是想王琪死,不需要经过刘县令的手。眼下刘县令协助办案,理应把有嫌疑的人控制起来询问。人家是公事公办,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刘县令跟王琪又没有仇,何至于和他过不去?不过是例行询问而已,偃武兄弟就不要多心了。”
“如此最好。”偃武对着徐百川拱了拱手,便率先离开了。
偃武走后,徐百川连忙叫来锦里,问:“马婶呢?”
“她去大牢了。”锦里道。
知道事情不好,徐百川忙道:“快,快去把她追回来。”
被丫头扶下马车,马婆子抬头看着路对面的大牢,心中难以平静。她今日是专门来探望王琪的,顺便将赵璟刻意接近他,利用他扳倒王家的所谓“真相”告诉王琪,也好让王琪对赵璟彻底死心。
早在几年前,马婆子就知道王琪对赵璟是真心,只是她不能接受赵璟喜欢上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相守一生。当时,她成功的分开了两人,可谁知过了这么多年,赵璟还是放不下王琪。既然如此,她只有再做一次恶人了。若王琪真的对赵璟有心,必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算计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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