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后,陈港手上的酒瓶在陈深的后脑勺上砸开,白兰地的刺鼻倾倒而下,碎片掉落在地上。
陈深的身形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顿,他一边拍落肩膀上的碎玻璃一边往自己房间走。
有液体在后脑勺上流淌。
回到房间后,陈深把背包直接砸在座位上。
“砰”得一声后,他摸向自己的后脑勺。
手心里是掺和着白兰地味的、一团模糊的血,后脑勺的疼痛早就麻木。
陈深的眼神冷淡。
“脏。”
第二天,楚重阳是戴着口罩去上学的。
每次跟去那所谓的‘禁闭室’之后,她就要处理这些除了学校之外的麻烦事。
嘴角被打破的地方无论怎么遮瑕都遮不住。
楚重阳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板,在心里计算楚冈再次出差的日子。
他再这么在家里待下去,林眉和她至少会疯一个。
昨天晚上楚冈的话仿佛还炸在耳边。
楚冈说得很平淡,他说自己后悔了。
后悔娶了林眉。
后悔当初任由林眉挑唆奶奶,让他把二房肚子里的男孩儿给打掉了。
后悔留下来的是楚重阳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
楚重阳低下头看向手中褶皱的成绩条,排名那一行的‘2’已经被她用笔划得看不清数字。
“诶诶诶,安静点儿,陈深今天来上学了,我刚刚在路上看见他了,他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你看见他哪天心情好过了?”
教室后排的人小心翼翼地讨论着。
而一直在后排观察着楚重阳的魏佳雯站起身,慢慢走到楚重阳身旁。
“你戴着口罩干嘛?”
魏佳雯双手抱胸看向楚重阳。
这小姑娘真不是牛皮糖转世?怎么又来了。
楚重阳并没有和人聊天或者争吵的心情,她抬起头看向魏佳雯。
这眼神让正准备将手伸向楚重阳口罩的魏佳雯收回自己的左手。
“你等着吧。”
魏佳雯笑着说,眼神里带着坚定。
“不要以为你那些有钱的家人能为你保驾护航多久,你能被别人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拉下,我也会把你从现在这个座位上拉下。”
楚重阳听着这些话,耳边再次传来那种类似于笔尖在纸上不断摩擦的声音。
小腿发酸,心里的怒气就像是夏日蒸腾的暑气一样往上升。
她腾然抬起脚,把身旁的椅子往外一踹——
动作大到她自己背后的伤口作痛。
魏佳雯被椅子砸个正着,踉跄着摔在地上。
但脸上却全是挑衅得逞的笑,还有一脸楚重阳不知道到底从哪里来的固执。
“楚重阳...*”
魏佳雯撑着地面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