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菀还没说话,小萝儿倒是吭哧吭哧跟着走了出来,一扭头说道:“牛乳没没过我鼻子,不是要淹死我。”
五爷:“你母亲怎么教得你?!轮得着你说话……”
“五叔。”卢菀骤然出声打断,右手握着左手腕活动了一下:“想来你也听说了,我是个爱打人的坏女人,别让我警告你第二次。”
五爷:“……”
他憋得肺腑生疼,却硬是没再发出一个声,跟在众人身后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诧异的发现竟然几乎所有人都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连他妻子都直接略过了他!
卢家众人跟着一路穿出了卢家大门——
平日里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人们很少走出来,此刻一窝蜂地跟在卢菀身后,倒都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街上行人不多,卢菀在地面上踩了踩感受了一下,满意地问道:
“这石板路面十分平整,早先我就想问了,这是哪一任太守铺设的?大工程,够阔气。”
邵元越众而出,积极地回答道:
“菀主,平整的大石板路造价很高,不是朝廷铺设的;乃是前些年长公主在宁州停留时下令所建,用的是公主私库。”
左右也是在这等着麻铁匠,卢菀便与小辈们聊了起来:
“殿下平白怎么还想起铺路了?”
这邵元就答不上了,还是他父亲卢四爷拍了拍儿子肩膀,拱手道:
“菀主当时年少,可能不记得了。前些年东肃人的五皇子带着大队人马翻过崖州山脉,要越过大都督的防线来偷袭宁州;当时谁也没准备,那一任的太守直接死在了城墙上。从边线调动将军来不及,当时还是相国的长公主殿下就亲自来守城了。”
“当时我不在宁州,”六爷接过话头,声音有些沉重:
“但那一战若不是长公主亲自守在城墙上,生生等到大都督回援,宁州必定覆灭。”
卢四爷:“那时宁州城还都是土路,运油运滚水上城墙都非常慢;战后殿下认为宁州是军机要地,便做主将大小街道通通修过一遍,若再有危机,即便到了最难的时候,就是跟敌军打巷战也是不怕的。”
长公主这名号卢菀不是第一次听了。 似乎是个十分大气,又敢爱敢恨的……海王殿下——
若有机会,真该拜会一番!
不论如何,殿下这一番战略考量,现在倒是便宜了阿菀外卖。
“管家回来了!嗯?那是什么东西……做了一半的辇车?” “不像不像!怎么只有两个轮子呀?这两个轮好像还可以分开?”
卢菀站在巷道中央,任由年轻人们围向麻铁匠推着的“风如水”,好奇地摸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