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看着她,却只盯着她挺翘的鼻头,仿佛在交待什么错误:
“虽然现在我还没有那个立场——但是我不愿意你,也像那些绝望到无法继续生活下去的姑娘一样。”
她那么好。
什么金镶玉,风如水,还有闻所未闻的外卖生意;
看着成天像是喊打喊杀莽莽撞撞的,实际上若不真的戳到她痛处,任是什么错误,她都愿意给条出路。
是发着光的小神女,
总让人充满希望的小神女。
他花修明又何德何能,配得上她的喜爱?
又有什么资格,非要将她绑在自己这条随时可能会沉没的船上?
从军几年,手上沾了那么多洗液洗不清的血孽,身上还挂着整个大荆的期待——
将来大都督卸任了,他还要接过担子去平了敌国东肃。
“其实我也知道,”他有些自嘲地低低笑起来:“你眼下不过觉得我好看罢了,迷途知返,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等你见识了那些用诗书日复一日温养了几代的翩翩公子;见识了江南苏杭的风流人物;又或者以后进京,去看看那些王公贵胄。”
“阿菀,”他神色温柔,像月光下疲倦的煞神:“你会知道的,一个花修明罢了,他也不过如此。”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我说,”身前的姑娘终于消化了他说的内容:“你抬起头来行不行?”
花修明心说来了。
果然把话一说开,卢菀是不会再留下的。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指望着能结下什么良缘;义父去世前他答应了,要带未来媳妇回家里一趟。
今天把卢菀骗去,也算完成了对义父的承诺。
没什么遗憾了。
他怀里捂着那块小黑板,却没打算交出来。
花大将军有些混不吝地想:
这可是老天爷给我的,便是将来她寻了什么如意郎君,他能有你将军这样的机缘吗?
那必定不能。
说不定将来还能在板子上看见什么“嗤,也不过如此,还不如花修明俊俏”这类的话。
那就算没名没姓地死在东肃的什么沟沟角角里,他也算值了!
卢菀低声喃喃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下意识弯腰俯身在她耳边——
下一刻,被人猛地扑过来,他下意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