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了许多时日,总算轮到我家了……只是菀主不是说明日来看铺子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卢菀拿起一个圆形的小木盒,握在手里把玩:
“家里客多,我出来避避,正好给你出出主意。”
卢尤氏双手合十,碎碎地拜了两拜,眼都放光了。
自打菀主重新分配了家产之后,除了实在从没见过世面的妾室们,各房主母子嗣全都出来领差事做;
这才几日功夫,各个做得热火朝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卢尤氏闺名一个敏字,出阁前在家也仔细学过理账,手里算盘拨动——
想来想去,下定决心,拼着伤点钱财,用自己的体己钱把他官人从前欠家里的债务平了;
这钱一出,换来了今后在账目上将卢五爷“出户”,任他将来是赚是赔,总之不让他耽误自己带着孩子们赚钱。
权当是变相地离了个婚。
甩开那狗东西,尤敏简直觉得天大地大,无有不可为,目光从后宅跳出来,连心境都开阔了许多。
为了争这个月的“卢家总裁”位置,拿那两成的全家分成,尤敏就将自己的脂粉铺子用市场价卖给了卢菀,成了卢家产业,自己便在此处挂职。
要认真说起来,她这脂粉铺子经营不善,早就是带死不活的样子了;
各家差不多也都是这么个情况,但举凡是菀主去看过,给出过主意的,几乎全都起死回生。
她则因为之前自己小女儿卢萝开罪过菀主的缘故,始终没敢去请,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好在卢菀也没计较,当真来了。
“你家的客户年龄分层,你自己统计过没有?”
卢菀看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打开盒子的关窍,盒盖“咔哒”一声弹开,脂粉喷洒出来,洒了她满手。
尤敏赶紧给擦了,有点紧张地问:
“菀主说的可是客人们的年龄?这,这倒是没有注意过的,总归都有一些吧?”
卢菀拍拍手,旁边坐着小口吃东西的玉宝立刻像被按住开关了似地,一字字说道:
“有统计的客人总数为四十七,五十岁以上三十二人,其余三十中段居多,二十岁以下一人。”
卢菀手指在那粉盒里捻了捻,对尤敏说道:
“二十岁以下的那个十七岁,有配送员去她家送过餐,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她来买脂粉那日,家里有个奶母子去世,是来买入殓粉的。”
尤敏:“……”
她不料菀主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关注她家的生意了,还这么上心,一时便有些感动;
更兼尤敏是个人精似的人物,一点就透,焦急道:
“脂粉生意,说到底还是做年轻姑娘的生意……求菀主指点。”
“自家买卖,说什么求不求的?”卢菀拍拍她手,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