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省事,而且干净利落,一举多得。
卢菀见他们陆陆续续也都明白了,袖手微笑,倾身道:
“说到底,我还是姓卢不姓瓷,关起宁州的门来,咱们才是一家人。”
她上完了大棒,开始给枣;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就明明确确地给出立场:
“花修明这辈子离不开南境,我自然也就在宁州不会离开太远;便是去京城试点,最长也不过就是几月功夫;咱们宁州,永远是我的本家。”
“再者,我也并不会骑在谁头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大可以慢慢来;单就今日这税点来说吧,我说按照流水收税,便请大伙都可以去查账,咱们也不翻各家账本,就按流水听记的数来。”
“阿菀外卖愿意出自己流水应交的税款;但,不是你们须家陆家估出多少就是多少,而是我这愿意接受共同监察的听记流水决定的。”
“且既然要收,咱们就一视同仁,谁也别在这装高贵搞特殊——你们须家的流水才最大,收的也该最多。”
“你说是不是啊,秦大娘子?”
卢菀走回到秦亭案前,一手挑起她下巴,瞧着她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膛,俯身怜悯般说道:
“秦亭,你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在我微末时杀我。很遗憾,现在啊,已、经、晚、啦。”
第80章“九曲回廊宴(七)”
秦亭一侧头,露出完美而又略显尖锐的下颔线——
她始终带笑的眉眼再也装不住,现出其下十年如一日冷漠的本色来。
卢菀登徒子般的手在半空停了一停,回转身,负手道:
“既然秦大娘子不说话,咱们就当她默认了。这按流水收税的法子今日定下来,各位都没有异议吧?”
阳家家主和龚文之带头首肯,其余各人更是连声称是,连统计投策都不必;
这么利落地做决策,数十年来还是头一遭。
卢菀满意道:“具体细则,后日还请各位去一趟景福楼,咱们把各个行当的税点抽成商议妥当。”
“不必悬心,”她朝着金家家主的方向颔首笑道:“总归是不会比之前高的。”
金家家主喜笑颜开,连连说着“自然自然”。
“各家,都一样?”
坐在上首,之前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陆家二爷突然说道:
“若依你的意思,秦大娘子的须家,我的陆家,还有龚家阳家,我们这些大世家也要交一样的分成是吧?”
卢菀:“我刚还奇怪,您怎么还没往出跳——原来是才反应过来!”
陆二爷:“……”
他们之前曾经间接地交过一次手,便是卢菀刚刚成为卢家家主,在景福楼茶馆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