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两人在床上依偎着再次入睡,直到窗外的景致从斜阳西下到星月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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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姨,上次的你说要跟我谈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律修和林凌两人并肩漫步在两旁栽满高大树干的绿道上,从道路东侧望过去,隔着河道便是律修母亲所在的墓园,此时正是半夜时分,路上行人并不多见。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因为事情的真相也许跟科学是背离,总而言之,你母亲的死并不是由你父亲直接造成的,真凶另有其人。”
律修淡淡地开口:“我知道。”
“你知道?”
林凌感到很惊异,当年林娴的事情只有她身旁的至亲才了解,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尽力隐瞒,不让律修知道真相。
“是,我两年前就知道了。”
律修望着远方墓园的最高的顶端,那里是林娴的安置之处,陪伴她是周围永恒的静寂。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你的父亲?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林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不觉当年这个年仅六岁的幼童已经长成了高她一头的男子汉了。
“即使不全是他的错,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你就不恨他吗?当年如果不是他袖手旁观,小阿姨你又怎会需要嫁给俞泰?”
“有些事情也许是早就注定好的,就是书的结局早就是暗中定好的了。”林凌感慨一声,抬头望着天上漫天的银光。
她接着说道:“俞泰是我过往记忆里最惨痛的存在,但这段婚姻也让我收获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如今人已逝,再多的怨恨也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的。”
警方通报了坠崖死亡者的身份,目前俞章在逃,林盈盈作为死者的亲人和林凌一起领回了他的骨灰。
在盈盈年纪尚幼的时候,夫妻两人就已经离婚了,她对这个极少见面的爸爸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真要说起来,林盈盈和顾寻璋的关系甚至比亲生父女还紧密。
盈盈对林凌说:“把他安葬得远一些,这样他就不能继续缠着妈妈了,顾叔叔和妈妈就可以结婚了。”
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表情,林凌失语了,如果俞泰听到这番话,估计棺材板都掀起来了。不过说到底,孩子对他不亲近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人都已经走了,你也早就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我的那个预备姨丈都当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让他转正?”律修难得替顾寻璋说起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