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望见女人身影时身体就绷紧成弓弦了,心跳漏了一拍。
夜夜缱绻旖旎的梦中画面登时跃于眼前,与面前的女人重叠,手心微微出了湿汗,抱拳行礼。
垂首:“臣下见过贵妃娘娘。”
若仔细听,便能听得他声音中的紧涩微抖。
厄琉斯多精,哪里会错过这微妙的反应,抬起携着香风的蒲扇虚虚的点了点子车屈的肩,故作正经。
“将军真真谨守礼节呢。”
“当不得娘娘夸奖,臣下受之有愧。”
这对话乍然听着没毛病,但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其中隐晦。
她在讽刺,子车屈心知肚明。
如果他当真谨守礼节就不该一而再夜闯长明宫,不该窥视她,不该有那一晚的交集,更不该梦中纠缠,虽然后者她不知道,他却心虚的很。
“将军这是要出宫吧,本宫便不耽搁你了。”
一直到女人火一样妖娆艳丽的背影消失,子车屈还垂头在原地,鼻尖仿佛依旧留有美人扇的幽香,浅淡醉人,若即若离,跟她的人一样。
那味道他不陌生,他嗅过,是她的味道。
让他真正回不过神,心跳剧烈跳动的是她路过自己时,轻飘飘的只得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话语。
她说:本宫今晚欲羞辱将军。
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羞辱,明明是不好的字眼,但在他与她之间变成了另一种暧昧的信号。
我不会去的。
子车屈冷着脸在心底对自己说。
错误一次就够了,及时止损,他不会也不能给她第二机会‘羞辱’自己。
现在说的多义正言辞脸打的就有多响,还是自己上赶着打自己脸那种。
是夜。
“本宫还以为将军不会来呢。”
还是那身夜行衣,子车屈轻车熟路避开人来到长明宫,刚一落地便听女人轻慢娇媚难掩调侃的声音。
“臣下只是来跟娘娘谈谈。”
子车屈面无表情,端的正经。
对,没错,他没想别的,只是准备劝一劝她这样是不对的。
厄琉斯对镜梳妆,鸦青色长发只松松的用一根碧玉簪束着,有几缕调皮的落在她颊边,平添慵懒,中和了攻击性极强的美艳。
她放下象牙梳,抬眸,从镜中望向男人,懒洋洋的味道,倒也乐得配合着,听听他准备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
“那么将军想跟本宫谈什么呢?”
“这个,咳。”
子车屈握拳抵唇,视线落到女人单薄纤细的背影上,思维涣散的想,她瞧着削瘦实则凹凸有致,尽管没亲手丈量,却相贴合的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