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狗粮、这是罐头、这是零食,你一定要按时喂给它,我会随时打电话来监督,要是发现你们偷懒,可别怪我不客气。”如今操持他生活的,竟然是他最讨厌的二世祖沈清——顶着一头蓝毛,骷髅耳钉,吊儿郎当,说话威胁人的口气都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
“小黑,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你的主人,过几天我再来接你出去玩。”沈清过来拍拍他的狗脑袋,之前他还会反感的避开,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毫无反应了。再说了,谁是他的主人?江晚荧吗?不是妥协让他看门就是住狗笼,这算什么好主人!
宴衡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懒得搭理沈清,他这会儿更多的还是惊讶和疑惑,江晚荧为什么会住进晏家?
看他妈对江晚荧客客气气的样子,甚至妥协将他留下——宴太太从不把江晚荧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听她的话为她妥协忍让?
太奇怪了。
不仅他妈奇怪,江晚荧也很奇怪。
尤其是最近几次相处下来,他对江晚荧的陌生感越来越重,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他总感觉江晚荧变得很陌生,而那种被戏耍的感觉也总是若有似无的出现。
直到他从保安的口中得知,晏家竟然将所有的狗都送走了?把狗送走了?!
宴衡惊得狗眼溜圆,什么意思?晏家所有的狗都被送走了?就连他爸最喜欢的那条黑背也被送走了?为什么要把狗送走?
——晏家不止一条狗,偌大的宴公馆至少有不下十条猎犬,它们经常在山间巡逻,防止有心人士的窥探。
他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也注意到许多和之前不一样的问题,例如保镖明显比之前要多少许多,没有了狗,守备却比之前还要森严。
宴衡不想多想,可是如今这情况,却容不得他不多想,难道他的猜测成真,这只狗的灵魂到了他的身体里?!
狗到了人的身体里会做什么?
想到了某种可能,宴衡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狗毛都竖了起来。
草!
宴衡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的自己发了疯,不是四肢着地乱爬乱跑,就是张大着嘴巴汪汪乱叫,简直和狗一模一样,就差原地吃\屎了……
吓得他直接从梦里清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周围静悄悄的,灯光昏昏沉沉,寒风呼啸着,看着盆里满当当的狗粮,绝望无助的感觉再次将他啃噬,难道他只能作为一只狗活着了吗?
不,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认命!
他知道,晏家的安保措施做得这么森严,肯定也没有放弃自己,在为怎样让他恢复而努力,再则他又是晏家唯一的继承人,晏家不可能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