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怡思挑了下眉,道:“什么意思?”
邵敏学微微笑了一下,随后用老师特有的威严说道:“你这课前功课做得真不行。”随后,他双手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写满“孺子不可教也”几个大字,说道:“算了,你开始采访吧。”
任怡思感觉像是课堂上没完成作业被老师点名一样羞耻,她刚想准备提问,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了一个请求。
“我能去您的后花园看看吗?就是刚才我站的地方。”
邵敏学愣了一下,好像是没反应过来,随即点点头:“嗯,可以,走吧,我带你去。”
两人起身,从屋里走到花园这一段短短的路,任怡思却走得颇为忐忑,她想起奶奶的身影,内心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不期待。
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心里很复杂。但当她站在那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的花园前时,内心忽地飘过一瞬间失落。
邵敏学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一双锐丽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人内心的最深处。他看着任怡思,问道:“你是在找东西?”
任怡思被他一句话拉回了思绪,还没开口,邵敏学又说道:“还是找人?”
任怡思眼睛亮了一下。
“刚才你那样冒冒失失进我的花园,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任怡思长出一口气,点点头。
邵敏学说:“来,坐下。”说着走到两把竹椅前,还没等任怡思开始问,便悠悠然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任怡思举着录音笔,摇摇头。
邵敏学继续说道:“我看到的东西,和你看到的一样。”
任怡思眼神微变。
“我看到了,我早已去世的亲人。”
任怡思又呆住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有点想哭。
“当时我正在花园里修剪杂草,突然间心脏病犯了,我倒在花园里,看到我儿子正在不远处专心致志地施肥,没有看到我晕倒。
“我想叫他,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那种感觉绝不是病理学上的无法出声,而是一种,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