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赶来的张大娘刚好看到这一幕,忙不迭地把众人扒拉开,刚挤到最前面,张嘴就是大骂:“你是人还是畜生?老虎都知道护犊子,你居然想卖自己孩子?”
“你良心被狗吃了?”
男人没理会张大娘,转身往另一边走,像是展示般扯开男童的衣服:“看,是个健康的崽,一千块,就一千块。”
“……”没人敢应他。
夜里的风总是格外刺骨。
周围人悲悯的眼神像是将男孩千刀万剐。
江肆挣扎着被男人高高举起,他偏着头,看向一旁自顾自喝酒的女人。
酒瓶空了,她伸出舌头勾着瓶嘴,吸吮上面残留的味道,发出阵阵痴笑。
自始自终,没有一点要起身维护他的意思。
江肆咬着牙,满脸怒意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把眼前羞辱他的父亲生吞活剥。
“得得得,怪我心软见不得这些。”周媛媛的爸爸走出来,往兜里摸了一把,胡乱掏出一把碎钱递到男人面前:“给你的,你儿子我不要,你自己好好养着。”
说着他走上前,把地上躺着的女人搀扶起来。
女人身量纤纤,衣衫裸露,白皙的小腿和院子里的积雪一般晶莹,葱葱玉指细腻白皙。
她眼角后知后觉地冒出一块淤青,像是一匹绝美的绸缎被人点了滴污水墨。
赵美云摇晃着看了周媛媛爸爸一眼,微醺的脸露出一丝讥笑,拖着嗓音调侃:“你给了他一次钱,他以后可就要天天来缠你了。”
周爸一向是院子里最老实的人:“缠就缠吧,总会碰上了这种事就不能不管。”
女人吃笑一声,抱着酒瓶不撒手。
男人才懒得搭理他们说了些什么,一把扔下男孩,忙扑在地上捡钱。
周国强的碎钱凑起来,差不多有十几块,够他赌好几场了。
他抓了钱,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子里披上外套,又风风火火地往院子外跑去。
临走的时候一把将挡路的男孩推开。
小男孩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不哭,也不求饶。
男人走了有好几分钟,所有人都还聚集在原地。
张大娘脸色铁青:“散了散了,明儿我就去院长那里好好说说这事儿,哪里来的流氓犊子,跑咱们这儿来撒野了。”
见周媛媛他爸还扶着人,她赶忙上前帮着把女人扶进家,安置在床上。
女子身量娇小玲珑,被子一盖,酒气上涌,死死地睡了过去。
张大娘叹气:“倒血霉了,要我摊上这样的男人。”
周爸扫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笑得憨厚:“大娘,咱不好说别人家里的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