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是一个高瘦的小伙子抱着自家女儿,林望舒自觉错开了一条缝,让江肆抱着施月进屋。
“你们这是?”
江肆抿唇,避开林望舒,往屋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
正面是几道门,厨房在另一边。
林望舒会意,赶紧打开施月的房间门,说了一声:“这里。”
房间门挂着门帘,长短不一的银色链条坠着海星挂饰。
灯被打开,屋子里立刻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从门口一眼望进去是纯白色木质书桌,书桌旁安置了一整块同色的落地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古今中外各种名著应有尽有。
书架旁同样用银色链条坠了许多照片,几乎全是施月和林望舒的,从她三岁到现在。
还有一张,是她歪着脑袋在雪人旁比耶,雪人手里还插着红色梅花。
她也穿着红色,喜庆可爱。
这张照片他知道,拍照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林姨让他一起拍,他看着自己旧得发白,还短了一截的裤子,果断拒绝。
那时候还不觉得,掉了两颗牙齿的月月这么可爱,唇下一点梨涡,星星眼。
“辛苦你了同学,你把月月放下来吧,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
林望舒掀开被子,拍了两下。
床是欧洲风格的黑色铁架床,被套是粉色格子,棉被很松软。
枕头旁摆着两个明黄色的月亮抱枕。
江肆的视线在抱枕上停留了一下,脚步一转。
整个房间布局简单,但看得出来,林望舒是用了些功夫装饰的。
墙皮也上成了浅浅的粉色。
并且这间房,是屋子的主卧,有独立卫生间。
江肆把施月放下,帮她把被子理好,没注意到一旁的林望舒,还打算帮她脱鞋。
林望舒正要弯腰,两人都愣住,江肆赶紧直起身子,让林望舒过来代他脱鞋。
林望舒做完别的,伸手探了探施月额头的温度,确定只是微醺,没有别的问题,帮施月把被子掖好。
江肆看见林望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让开。
等她立起身子的时候,才低声喊了句林姨。
语气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林望舒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江肆。
他就立在照片墙前,身后是满满一墙的施月照片。
江肆缓缓开口,声音轻和干净:“林姨,我是江肆。”
他和在职工院的时候天差地别,以前的江四瘦巴干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爱说话,不爱看人,就算有人欺负他,他也是低着头,能忍则忍。
她记得有一次刘小军把他围起来打,他问江肆:“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