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哥哥。
会有哥哥把妹妹欺负成这样?现在眼睛还水汪汪的呢。
小和尚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生涩地朝江肆鞠了一躬,道:“施主你好,我是落霞寺僧人,山里危险,您请移步到寺里歇息吧。”
施月也补充道:“这些天都是小师傅照顾我们的,江四哥哥,咱们先回寺里。”
江肆看了她一眼,伸手牵着她,转身对小和尚道:“请师傅带路。”
见他体力还行,行动也算灵敏,小和尚也松了口气。
从没见过顶着这么大风雪,还能从栖霞山低爬到山顶的。
就算是人工修葺的后山山路,风和日丽的天气,一个年轻小伙子爬上去也得累得直不起腰。
更别提栖霞寺位于城郊,这么大的雪,估计山下的路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和尚迈着快步,走到老和尚面前。
老和尚穿过他望了眼身后的两人,了然地点头,领着众人走在前面。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回去。
回去的路为了照顾一个伤的,一个女的,和尚们特意挑的好走的地方。
绕是绕了点,但胜在不用爬坡。
施月先是被江肆牵着,然后感觉到他的手转换了姿势,五根指头一点一点地挤进她的指缝里,逐渐变成了十指紧扣。
他扣着她,像是握住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施月的手指忍不住动了下,江肆侧过头看她,她的脸上红潮未褪,脖子上有他留下的专属印记。
江肆动了,拉着她的手一起揣进兜里,指头忍不住捏住她的指尖搓圆捏扁。
施月任他把玩,没有回应,也没抽走。
夜色寂静,无人出声。
头顶是圆月,脚下是白雪。
枯树枝丫被人踩出一道道卡擦的响声。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寺庙,爬到平地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雪花。
山里确实凶险,好些地方雪层都堆到人膝盖高度了,四肢又冷,稍不注意就会摔跤。
他们一群人走这么一小截都要了老命。
连施月都累得不轻,好几次江肆要背她,被她拒绝了。
就怕他强弩之末,又撑着不说。
大家冷得原地蹦蹦跳跳,想把裤腿里的雪块抖出去,顺便活络活络筋骨。
老和尚也冻得不轻,嘟囔着:“去厨房烧点热水,大家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再睡。”
洗热水澡怕是奢侈了些,不过烫烫手脚是必须的。
施月注意到门口坐着一个人影,王清远半弓着身坐在台阶边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枯树枝,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枝条一下一下抽在地上。
看他的模样,就算是下一秒直接做出往山下冲的事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