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按着墙,被咚咚咚地拍打在墙上,声音不断。
小白兔毫无还手之力,浑身颤抖,仰起头,拔腿就跑,被迫承受恶狼的袭击。
在生与死边缘徘徊。
“兔子跑掉了吗?”她问。
江肆摇头:“跑不掉的。”
施月点点头,困得快睁不开眼,她翻身,枕着白色枕头沉沉睡去。
几根指头蜷着江肆的衣服,指甲粉粉的,像水嫩的花苞顶,小巧可爱
把她哄睡,他也不讲了,起身坐去窗台,听着外面潇潇的风雨声。
他现在越来越力不从心,从医院到家的这段距离,差点花光他全部精力。
看着手臂上青黑的经络,他拧着眉,回头安慰她:“睡吧。”
月光下泄,落在她身上,白皙的皮肤像抹了清冷的霜。
她说话还带着酒气,低低地道:“你不要走。”
这是她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水渐渐停了下来,直至天空翻出第一道鱼肚白。
江肆把屋子收拾干净,卧室的床被江肆折腾到了衣柜边,连柜门都磕出了一长条裂缝。
一整宿他都在沉思,现在冷静下来,江肆垂眸看着身旁红着脸酣睡的施月。
她像只吃饱喝足的猫,难得睡得那么沉,墨黑色的头发糊她一脸也没察觉。
他扣过她的下巴,简直乖得不像话。
“乖乖的。”他说:“要等我。”
等他伤好,就回来找她。
施月轻哼一声,他刮了下她的鼻子,在她耳边警告:“不听话……小心狼把你给吃了。”
这种吓唬人的伎俩也就江肆说得出口。
“……”
下午三点,施月才悠悠转醒。
蓝灰色的大床乱得不像话,她摇头,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
这还是她头一次醉酒,掀开被子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不在宿舍。
手臂、大腿、肩膀、锁骨,身上的每一处都多多少少布满了紫红。
她起身下床,拖鞋距离床边一大步的位置。
再一回头,发现原本正中摆放的大床居然朝衣柜靠了过去。
记忆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她猛地冲进浴室,没有人,但地面是潮湿的。
她又飞奔出卧室,整个屋子,空荡荡的,白色纱帘迎着风乱飞。
单人沙发椅如旧摆在落地窗前,三角书桌上还放着她几个月前看过的书。
没有人来过,可她分明……
施月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遍,去到厨房也没有她想喝的果汁。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她去江肆书房找了充电器,开机的时候连着叮咚了好几声。
部门的人,班长还有宿舍几个给她发了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