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谁会随身带手术刀?联系上那颗无主的心脏,维修工的真正身份呼之欲出。
高速公路上的路灯总是隔得很远,车内一片漆黑,路灯闪过的瞬间,照亮了驾驶座上梁夜轮廓分明的半张脸。
梁夜放下手机的动作微顿,比起维修工的身份线索,他更震惊于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谢离清醒的头脑和过分的冷静。
谢医生,我很好奇。
谢离闭了闭眼,无所谓地答了句说。
你当时不害怕吗?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谢离没有立刻作答,他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又像在思索。
车大概又往前开了几公里,梁夜的耳边终于传来了谢离的话:我相信我们的人民警察。
刚才还跟人民警察抬杠,现在就开始阿谀奉承了,梁警官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却也没反驳:谢医生思想觉悟很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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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京北六环外的h酒店,谢离推开了某个房间的门。
你来了。一位老人端坐在房间里,为谢离倒了一杯刚泡好的普洱茶。
谢离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衬衣的领子依然是红的,透出浓郁的血腥味。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见到了面前的人。
久等了。谢离礼貌地朝老人鞠了个躬。
怎么受伤了?老人担忧地看向他。
回来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见谢离不想说,老人也不追问了,他将茶杯推到谢离跟前,第一次见你,也像今天这样,身上都是血。
许是失了些血,谢离的手特别凉,拿起杯子时竟然觉得烫手。杯中的红色茶汤正冒着白气,他下意识吹了两下,才一口饮尽。
喝了热茶,谢离抬头往四周打量一番,酒店房间里,窗户关得死死的,就连窗帘也拉了三层,只有一丝月光悄无声息从窗帘的一小条缝隙投落到房间的地上。
不用担心,这里很私密,不会有人发现。老人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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