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高文渊听了小孩的话,再联系一下之前旧京的局势,就知道这大概是兴福楼事件以前,冉昱和朋友做的好事。只是不知道他那个朋友是谁,高个子,长得好看,冉昱周围这样的人太多了。
既然是送你的,那你就拿着吧,好好玩,这是他花了心思做出来的。
高文渊把飞羽箭递给小男孩,就准备关门走人。
小孩捏紧了手中的羽箭,犹豫了一下,忽然大着胆子问道。
少爷,您认识那个小哥哥吗?
高文渊没回答。
认不认识和这小孩都没关系,旧京可怜的孩子有很多,这孩子又有母亲带着,横竖轮不到他来管。
傍晚的时候随从前来汇报,说柳枝胡同没有人叫冯天吉,倒是有个叫冯二狗的癞子,就住他们隔壁的隔壁。
就是那家女人带两娃娃的。
随从说得义愤填膺。
那女人也是脑子不好,死心塌地跟个滥赌鬼过日子,还把自己生的娃娃卖了给他还债。
冯二狗也就张了一张好嘴,都吃她肉喝她血了,她还逢人便说她男人对她体贴。她家娃娃染了风寒,这女人舍不得花钱送医堂看病,反倒是把钱都给了她男人做生意。呸,一个滥赌鬼,做他娘的生意!
听随从这样说,高文渊就想起了午后看到的那个小孩。
原来是他家。
先别说这个,冉旸找冯天吉想要干什么,打听出来没有?
随从摇头。
还不知道,不过冉旸也不敢张扬行事,只是委托胡同里的癞子们四下打听。不过我看他们也没怎么上心,拿了佣金就去吃酒耍钱,半点没有找人的行动。
呵。
高文渊嗤笑一声。
冉旸那个蠢货,脑子从来就没有灵光的时候,偏偏还自以为是的紧,总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也不知道他打从哪里挖出这个冯天吉的,身世来头一无所知,还敢听任一群地痞流氓的鬼话去花钱找人,这不情等着上当受骗么?!
偏偏还又蠢又毒,无所顾忌。高文渊现在可是能体会到表弟的心情了,被这玩意算计了,别说成不成事,恶心人是足足够够。
不过上次在东海碰面,崔三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冉旸打从在兴福楼前后就有点不对劲了。
以前的冉旸也蠢也毒,但他的胆子却没这么大,敢公然对冉氏嫡枝下手,仿佛笃定回来青州后冉家一定会出事。
再加上他之后的表现,寻什么未来英主之类的,虽然冉仝那老儿捂得严实,但跟着四分十九支走的那些人在东海也有亲眷,总有消息能透到青州。
冉旸得了失心疯?但也未必,至少他力主购入的田产价格翻了三番,还改良了织园的几种织法,设计出新式裁衣的样式,不然冉仝也不会这样力保他。
不过除此以外,冉旸做的事无一不蠢,他就像之咋着翅膀的鸡,四处招摇,蠢的简直让人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