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脸咳了一声,一脸不悦地看着宗祠里的同族,傲气满满。
胡闹什么,成何体统!
七哥说得对,可是不成体统呢!
在场唯一与他同辈分的九叔公开了口,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你那宝贝孙子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竟然还擅自盗用公中的资财,你年纪大管不了,我们这些做人爷叔伯的可不能干看着!
说着,他朝低头站在一旁的账房努了努嘴。
老何带着账等你好半天了,他家那三小子是冉旸的亲随,要不是我们今日忽发奇想决定盘账,还不知道四分十九支已经被他挖成了个空壳子!
说着,他就抓起桌上的账册,啪的一声扔在七叔公的面前,冷着脸说道。
七哥你看看吧,你那孙子做下的好事!
七叔公当然不看,何玉奎是他的亲信,冉旸拿钱这事老何都跟他通过气,他一早就知晓了。
不过这事他不能承认,但也不能多做纠缠,所以他点了点头,含混着转移话题。
老九你这话说得有点偏颇,旸儿给族里增利自然要投入本钱,不然你以为公中的矿场和良田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他这样说,九叔公就不说话了。
的确,冉旸也不是第一次动用公中的钱,只是那时候是赚了的,大家都跟着吃肉喝汤,自然没有异议。
现在是赔了,可做生意本来就又赔有赚,再继续纠缠就显得他们小气。
他不说话,但有人不愿意这么放过冉旸。
七伯。
十三房的冉至覃起了身。
为公中增利我们自然没意见,可冉旸那是增利吗?!他那是被骗子迷了心智,把我们冉家人的钱白白送去供养别人!
要真是供养个大技师大机关师也好说,姓冯的是个什么玩意?京城柳枝胡同出来的滥赌鬼,卖儿卖女还一身欠债的王八蛋,供养这种玩意对冉家有什么用处!?
冯二狗虽然伪装了身份,可他在柳枝胡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根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何况他之后还买凶暗害张二郎,张二郎当然不会再给他打掩护,甚至还有意无意散播了他的真实出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恒阊郡虽然距离旧京有段距离,但是想查还是能找到些东西的,所以才有宗族查账这一出戏。
七叔公被数落得脸色惨白,自觉平生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当日在东海青州城,这些族人都站在他身后,与他同一阵线挤兑本家二郎和冉夫人。什么时候这些霜刀雪剑都冲着他招呼了?这滋味着实难受!
偏冉至覃还不愿轻易放过他,继续说道。
还说什么机关大师一个滥赌鬼懂个鸟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