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珈忽然一把推开药碗,碗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药汤也洒得满床都是,然后她便抱着头崩溃大哭。
阿酒定在原处,手缓缓落下,冷冷地看着她,“看来这就是公主的决定,既然如此,往后发生什么,都怨不得将军。”
“是你活该。”
阿酒从没说过这般刻薄的话,可此时说出来,全都是她真实的念头。
喜欢谢涟已经耗光了秦珈所有的自尊,再如何假装平静她也才十八岁而已,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只能双手撑住身体,不哭倒在床上。
阿酒再待不下去,起身要走,她刚一转身,秦珈便面露痛苦,一手抓住她的袖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疼~我肚子疼……”
阿酒一动不动,极想放她自生自灭。
秦珈痛的蜷缩身体,嘴唇咬得发白,死死拽住阿酒的袖子,艰难道:“你不是大夫吗?救它……”
阿酒倏地攥紧拳头,一咬牙,挥开她的手。
秦珈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但似乎又隐隐有一丝解脱。
而阿酒打开门,却并没有踏出去,而是对门外守着的阑梦硬邦邦道:“赶紧叫人去裴府药房取我的银针来,快些。”
阑梦方才只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只是她不敢耽搁,应了一声,赶忙招呼人去隔壁取。
屋里的秦珈听见,眼里涌出一串泪。
阿酒重新走回去,对四公主依旧没有任何好脸色,面无表情地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阑梦回来的很快,拿着针包进来,看见公主腿间的血,顿时大惊失色。
“解开她的衣服。”
阿酒拿过针包,打开,擦拭过后拿到烛火上烤了烤,迅速下针。
秦珈痛苦的神色随着她的针渐渐舒缓,但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阑梦拿着帕子为她轻轻擦拭,担忧不已,“公主,您好些了吗?”
秦珈虚弱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对阿酒道:“谢谢你。”
“我是个大夫,不是为了你。”阿酒收起针包,起身道,“留针一刻,不要动,我回去配药,一会儿过来取针。”
她走后,阑梦看着四公主苍白的脸,流着泪问:“公主,您到底怎么了?”
秦珈眼角滑下一滴泪,低喃:“我怀孕了……”
阑梦一下子跌坐在脚踏上,颤着唇问:“是、是赏花宴那晚……?”
秦珈闭上眼,并未否认。
“那、那公主,木大夫知道了,将军是不是也知道了?”阑梦紧张地吞咽,期望地看着公主,希望不是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