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又要做菜了。”叶南忧心忡忡,但不忘压低嗓音,“她那手艺,你是没尝过不知道……”
“我知道。”宗兆槐打断他,面带微笑,“少油、没味精,搁二分之一指甲盖那么点盐——她把方法都教给郗萦了。”
“哎呀呀!哎呀呀!”叶南手抚大腿,长吁短叹,“如果那样吃是为了健康,我宁愿少活几年……”
等菜端上桌,两位女士殷切询问他们意见时,两人无不流露出欢欣鼓舞、得食此人间美味死而无憾的表情。乘女士们不注意,两个男人会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宽慰,惺惺相惜。
郗萦准备饭菜时总是挑简单的来做,反正他们也不是为了吃才来的。偶尔,她在熟食店看到有熏鱼卖也会要上一点,尽管姚乐纯不太吃鱼,不是不爱吃,而是不太会吃。她十几岁时吃鱼被卡到过喉咙,父母性急火燎送她上医院诊治,兴师动众的,此后为了免除这种麻烦,她就很少碰鱼了。
但看见桌上有鱼,姚乐纯还是忍不住会尝一块。她吃鱼的时候神情专注,像有枚即将发射的火箭等着她发号施令。
一口鱼含在嘴里反复咀嚼时,郗萦问她对某个问题的看法,姚乐纯立刻举手阻止。
“等一下,情况十分凶险。”她面色凝重,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给口腔排雷。
郗萦耐心等了她一会儿,问:“有没有化险为夷了?”
姚乐纯从嘴里褪出一根两厘米长的鱼刺,举在手上给大家看,脸上洋溢着胜利的表情。
叶南哈哈大笑,他最爱的就是姚乐纯这副认真可爱的模样。
“哎,郗郗,你看咱们四个人有多巧,你和乐乐是同学,我跟兆槐也是同学,这种缘分啊,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姚乐纯不以为然,“这种概率很常见啊!我同学之间就有好多。”
叶南略失望,“是嘛!我还觉得咱们比较特别呢!”
郗萦说:“要不怎么说我们跟你们这个年纪的人之间有代沟呢!”
“代沟?”叶南觉得新鲜,“咱们差几岁来着?”
“七岁。”
叶南嗤之以鼻,“十岁才算一代,七岁哪来什么代沟!”
“现代人成熟早,差五岁就算两代人了。”
叶南作出受伤的样子,无助地看着宗兆槐,“怎么着,咱们已经这么老了吗?”
宗兆槐无所谓,眯着眼对郗萦笑,“那你叫声叔叔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