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美好都是故意营造出来的,所有的幸福都是妥协的产物。”她最后这样总结。
姚乐纯对她的固执表示无奈,“你还是那么悲观。我倒是觉得,爱情也是可以维持下来的,只要当事人愿意花点心思,或者在某些方面适当做出点让步……爱情也许会慢慢变淡,但不会彻底消失,哪怕是转变成别的什么呢,比如亲情或者友情,但那也是感情啊!人总是需要感情的。”
郗萦可没那么确定,但她没再反驳姚乐纯,似乎从她们长大以后,两人之间的观念分歧一直存在,但她们向来只是理智地表达,很少试图说服对方接受。
“我想结婚了。”姚乐纯低叹着重复,“我愿意接受婚姻,即使是一份亲情胜过爱情的婚姻。”
郗萦回新吴前,叶南打电话约她,想跟她聊聊。
“你喜欢吃什么,随便挑,我请!”他在电话里说。
郗萦不再像往常那么客气,直截了当说:“我什么都吃不下,你找个能喝茶的地方就行。”
最后还是她挑的地方,在湖边的露天茶室——她不想跟叶南正儿八经坐在包厢里,谈论令人气馁的话题。
“以前跟你俩见面,我都是一次性搞定,现在好了,得分两批。”她嘲弄地摇头。
叶南瘦了些,精神也没从前那么矍铄了,看上去深沉了不少,脸上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像在哀悼什么。郗萦一点都不同情他。
“她好吗?”他闷声问。
“不好。”
叶南抬起头,扫了郗萦一眼,想说什么,又找不着词儿,只得朝远处叹了口气。
“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甩。”他自嘲地笑笑,“乐乐她,可真够狠的。”
郗萦自顾自喝茶,没理他。
叶南郁闷极了,手里拨弄着茶壶盖子。
“女人就是这样,一开始什么都不要求,等把人交给你了,紧接着就希望能控制你的思想。”
“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不要脸吗?”郗萦冷冷看着他,“即使是在现代社会,女人和男人的地位也是不平等的,别拿女权主义那套来说事,看看周围的人经常在谈论些什么就知道了,男人即使玩到四五十岁,只要想结婚,照样没问题。女人能有这种优势?你没权利责备乐乐。”
叶南恢复了一些以往的诙谐,“那你怎么就能不带任何想法地跟宗兆槐在一起?”
郗萦正色道:“别拿我跟乐乐比,我是个对婚姻没信心的人,她不一样。”顿一下,她说,“告诉你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