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她的初吻怕是要交待出去了。
苏雾回望着赵长宴,他的脸过分漂亮,晃动的红烛为他平添了朦胧的润色,容色如玉,十分惑人。
倒是也不亏。
苏雾这样想着,佯装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赵长宴眼底幽暗起来,他攥着她的手,忽然用力拉低她的身子。
他倾覆而上。
然而双唇即将碰触的一刻,房门忽然被砰砰敲响。
“殿下,夫人喊您过去。”
苏雾一下子睁开了眼。
赵长宴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的晦暗,哑声道:“我去看看,你等我。”
远处的人声淡了,宾客们欢宴之后,渐渐离府。
赵长宴沿着挂满彩结的小道,迈进了曲水苑。
大婚的礼仪繁琐,一日流程下来,胸口那强行压制的痒痛又隐隐犯了上来。
他心口有些燥意,不知道沈氏找他有什么事情。
“殿下,您来了。”沈氏的贴身婢女秋月急忙拉开帘子,弯着腰将他引进来。
他走进去,沈氏的房间贴金镶玉,雍容华贵。绕过四扇黄檀木曲屏风,便是镶嵌白玉石的紫檀榻,沈氏端坐在榻上,一脸厉色。
“胡闹!”
赵长宴蹙眉,看到了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大夫。
沈氏呵斥道:“真是翅膀硬了,竟敢和大夫串通好诓骗母亲,简直大逆不道!”
赵长宴身子极差,前些日子旧疾复发,稍有不察便会跌进鬼门关。然而大婚将近,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沈氏便想着找人替娶。只是后来赵长宴身体忽然好了,沈氏才勉强同意让他去尚书府接亲。
结果方才得知,他之所以身体变好,是因为向大夫要了禁药。
那药吃了身体力气恢复,犹如回光返照,但药效一过,反噬极为强烈。这个一向以她马首是瞻、极其听话的儿子,为了娶亲竟然敢诓骗她了!这叫沈氏怎能不愤怒!
赵长宴不着痕迹地冷冷一笑。
明王府有一桩秘闻,几乎无人知晓。他上辈子调查明王府时,也是无意间得知,赵长宴,并不是这明太妃沈氏的亲生子。
原身赵长宴生母是个舞姬,一生下赵长宴,便被沈氏毒杀。沈氏无子嗣,她将赵长宴抱养在身边,无非是等他袭爵后给自己傍身。
唯一失算的是,赵长宴是个病秧子,她才日日忧心,生怕他一命呜呼让她失了尊荣。
沈氏,可是个野心勃勃的妇人。
联想到她上辈子做的那些事,赵长宴对她自然没什么耐性,只道:“事已至此,我自有分寸。”
原本等着他跪下认错的沈氏,惊讶地瞪大了眼。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