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至真至诚,何苦费劲心思告诉殿下谢淮安的事。”
赵娉婷攥着瓷瓶的手指泛起一片白,但仍旧委屈地摇头:“娉婷不懂”
苏雾叹了口气,像是烦了。
“金陵寺里,只有你认识并见过谢淮安禅房外那把伞,因而也只有你知晓这件事。但是现在殿下却疑心我与谢淮安有染,他必然是知晓了此事,那么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
赵娉婷沉默半刻,似是忽然想起这件事,匆忙解释道:“这是误会,只是那日大夫说嫂嫂心情郁结,我怕兄长自责,胡乱猜测病因的时候,才不小心说出”
苏雾听着她的辩解,半笑不笑地乜了她一眼。
她撑着手肘,缓缓从榻上坐起,一头泼墨般的青丝散在背上,映衬着她苍白的病容,竟显出几分颓靡的美艳。
她反手拨弄着头发,缓缓道:“你这样关心赵长宴,却总是称呼他为兄长,不觉得别扭吗。”
赵娉婷一双微垂的眼眸盯着她。
“实不相瞒,我就是吃了你手里的药,才会假病成这样子。”
“假病?”
“对,假病,为了和赵长宴和离。”
她已经不再称呼赵长宴为殿下。
赵娉婷吃惊地睁大眼睛,豆大的泪珠不知何时隐回了眼眶。
半晌,她轻声问:“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该关心的是,”苏雾不紧不慢道,“我离开了王府,你才有机会不是吗?”
“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不是爱慕赵长宴吗?”
陡然被她戳破心中难以启齿的隐秘,赵娉婷下意识地着急否认:“我没有!”
苏雾瞥她一眼:“你不用怕,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想羞辱你,只是让你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和离。”
“我不”
“先别急着拒绝,”苏雾缓缓道,“你该好好考虑,我若是离开,对你只有好处。”
“我”赵娉婷声音滞涩,却仍旧摇了摇头,“你离开,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我我根本得不到他的心。”
苏雾打量着她。
她这句话,竟是承认了她对赵长宴别有居心。
迎着苏雾的目光,赵娉婷咬唇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取而代之。”
“为何?”
“兄长对你感情至臻,而我和他的关系,便注定”赵娉婷微垂的眼角,忽然落了一滴泪,“我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妹妹,我无法取代你,这会让人诟病。”
“那你想?”苏雾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