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属下得输。”
他言罢,赵长宴缓缓弯了弯唇角,魏深也抬起头,像是附和他一样,跟着笑起来。
苏雾赶在大宁宫下钥前回到了宫中。
天色蒙蒙黑下来,这个时辰,灵秋刚用完晚膳,她去往猎场奔波劳累了一天,苏雾没再去她宫里打扰,只跟汪嬷嬷打了招呼,说她回来了。
再从灵秋宫中回到书心居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四下掌了灯,碧波湖水在灯辉中泛着黄色的光泽,一层层铺开。
她站在书心居门前,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书心居前,白日那身轻便的箭装已经换下来,他着一身玄色常服,飞龙暗纹刺绣在他的领口袖摆,玉珠镶嵌的革带,扣着他挺拔劲瘦的腰。
苏雾站在宫灯下,迟疑片刻,朝他柔声行礼:“臣女见过皇上,皇上怎么来这儿了。”
他朝她望过来。
“朕在等你。”
苏雾捏着袖摆,装作懵懂无知般垂下头。
“皇上等臣女,是有何事吗?”
赵玄瀛冷峻的眉眼隐在夜色中,长眸之中,是压抑不住的寒芒。
白日他看到苏雾和谢淮安那般亲昵,这股寒芒就驱之不散,笼罩在他的心尖百骸,逼得他,不得不等在她的书心居前。
苏雾垂着头,他不回她也不催促,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毫不亲近。
赵玄瀛一步步靠近她:“出宫了?”
“嗯,臣女想念父亲母亲,便从猎场回家一趟。”
“回来的这样晚,是去见谢淮安了罢。”
苏雾一怔,难怪赵玄瀛奇奇怪怪的,原是吃谢淮安的醋了。
她匆忙摇头,否认道:“臣女只是回了一趟苏府,谢大都督那时在猎场陪伴皇上,臣女怎会见到他。”
“若他不在朕那儿,你会去见他?”
苏雾噤了声,谢淮安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就算真不会去见他,她也不能对着赵玄瀛否认。
见她不说话,赵玄瀛便认为自己猜对了。
碧波湖水清泠泠的,他的眸中映着冰冷湖水的水波,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他站在她的身前,挑起她的下巴。
“你在玩弄朕。”
他说的是陈述句。
苏雾心头一紧,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惊慌,面上却做出一副迷茫的无辜样子:“臣女不敢,臣女不知道皇上何意”
她睁着一双微微上扬的杏眼,水漾的眼底懵懂地睁大,但她却不知道,夜色中,她眼角仍旧显眼的红,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