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宴像是惊讶地叹息一声:“他这是受了谢淮安指使?”
“朕也这样猜测。”赵玄瀛沉声道。
失血过多,他的薄唇惨白,在暗淡的宫灯下,面色也白得像纸。
但他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睛依旧很亮,赵玄瀛“嘶”了一声,望向南宫门方向。
“南宫门开了吗?”
“开了。”赵长宴一边说着,一边半跪在赵玄瀛身边查看他的伤口。赵玄瀛的伤势不比魏深轻,但魏深的剑贯穿了赵玄瀛的腹部,却并未伤及到他的要害。
于是他起身,道:“皇上莫要乱动,臣弟去殿中为您寻棉布包扎伤口,今夜事变,太医们怕是来不了。”
“去吧。”
赵玄瀛应道,他的目光仍旧停在南宫门方向。
那里的火光已经彻底熄灭了,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赵长宴垂眸,走到殿中,不一会儿,竟真的找到了棉布。
他重新半跪在赵玄瀛面前,为赵玄瀛简单清理好伤口后,便慢慢为他裹上棉布。他的手指修长,夹着棉布一圈圈缠在赵玄瀛腰腹,但赵玄瀛的血很快将棉布洇红。
赵长宴叹息一声,放轻了动作。
半刻钟后,他终于为赵玄瀛包扎好。
这简易的包扎对赵玄瀛来说近乎于事无补,但总归,不让他看着那么狼狈了。
就在这时,黑暗许久的南宫门处,忽然再一次亮起白光。
随着耀眼白光亮起,数不清的轰鸣开始接连炸响,赵玄瀛赫然抬眸。
这炸响声犹如响在宫中,浓郁的火.药味穿透厚重的雨幕,赵玄瀛阴沉道:“这是什么”
伴随着火.药味,还有守在承安殿外禁军的惨叫声。
赵玄瀛捂着腹部伤口,吃力地扶着朱红色廊柱站直身体。
鲜红漫出他腰腹包扎好的血洞,顺着他的手指滴答滴答连成血线,落在了地上。
失血过多,他周身泛冷,身体也愈来愈虚弱,他强撑着身体,咬牙望向不远处。
禁军的惨叫响在耳畔,看样子,赤炎军竟是攻进皇宫了?!
赵长宴慢慢走到赵玄瀛身边。更多好文尽在旧时光
冲天而起的白色焰火穿破雨幕,经久不熄。
焰火映着赵长宴的侧脸,他的眉目如画,仿若来自画中的昳丽佛陀。
他轻声道:“皇上,这是弓箭造成的,那箭箭端封着火.药,可以以一敌十。”
“这个时候,臣弟的上直十二卫,怕是全部陨落了。”
赵玄瀛失血过多,反应也迟缓下来:“上直十二卫?”
他低喃一句,终是觉出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