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宴站在书心居的门口,一动不动。
卫原看着他两条绵软的手臂,心疼道:“殿下,您坐下等吧,如今恶人已惩治,苏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赵长宴却并未应声。
手臂的疼在麻木之后,终于传出来,密匝匝的痛意侵入他的百骸脏腑,他却一动未动,只定定地望着紧闭的门扉。
他想起了上辈子。
那时候的苏雾缠绵病榻,有好几次,险些要死了,都是盛仁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辈子,他曾想保护好她,可是
明明快要成功了,怎么还是到了这一步?
胸口像是锥心一样痛,赵长宴闷咳一声,喉中泛起腥甜。
他一直这样站着,站到了日落时分。
谢淮安得到消息,从宫外匆匆赶回。
“怎么回事?”他一身风尘扑扑,这一场宫变,他损耗无数,这几日正在宫外安置重伤的赤炎军和岭南军,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心中一慌,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侯在一旁红着眼的云桃,哭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谢淮安懊恼地攥紧手指,他这几日忙着宫外的事,竟疏乎了对苏雾的照顾。
他唇抿着,亦是一脸凝重地站在房间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宛若凌迟。
终于,二楼的房间缓缓打开。
盛仁白着脸,额角沁满汗。
赵长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谢淮安沉声问道:“如何了?”
盛仁朝他们两人草草行礼,道:“苏姑娘骨折无数,微臣已尽力为她接上骨头,头部也受到重创,万幸皇上及时接了一把,她的头部没有积下淤血,养一段时间,就能醒了。”
“辛苦先生。”
谢淮安说着,迈步进了房间。苏雾苍白着脸,在卧榻上安静地躺着,白色棉布缠在她的额头,她呼吸微弱,眉心微微皱着,仿佛很疼。
谢淮安拢了拢她的长发,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才松了一口气。
赵长宴随他迈进来,他神色不明地站在一旁,视线一寸寸落在苏雾脸上。
这时,盛仁站在了赵长宴身边,他道:“皇上,您这手臂得尽快医治,微臣现在就为您接骨吧。”
他话音落下,谢淮安却转过头,他看着赵长宴的手臂,才发现他的两只手似有些古怪。
“皇上手臂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