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绷起唇,望向身后高大的城门。
他能去哪儿?
难道已经出了城?
若真的出了城,赵长宴的动作,未免太快了
谢淮安眉眼压着,周身气势显得格外恐怖。
飞翎看一眼身旁的将领,上前道:“大人,现在我们该如何?”
一位将领接道:“大人,京城确实找遍了,您说他有重伤,不该这样难找的,除非除非人已经出城了!”
他的想法和谢淮安不谋而合。
谢淮安望向城外,阴沉道:“那就出城搜。”
他总有一种直觉,若是今日找不到赵长宴,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便是放虎归山,将来赵长宴若是韬光养晦,再次杀回来
谢淮安拧起眉,狠戾道:“将赤炎军集合,沿着城外各条路搜查,一旦找到,就地格杀。”
他话音落下,赤炎军将领纷纷垂首领命。飞翎却欲言又止地看向谢淮安。
“大人您三思”
谢淮安看向他。
飞翎咬了咬牙,道:“赤炎军可能要撑不住了。”
谢淮安的心倏地沉下来。
他垂眸,望向恭立在他面前的几位将领。
宫变之后,他们身上还带着伤,这紧锣密鼓地搜捕一日,他们面色蜡黄,唇上都爆出白皮。
谢淮安看着他们,道:“真撑不住了?”
几位将领对谢淮安忠心耿耿,为谢淮安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怎么可能说自己撑不住。他们急忙道:“大人放心,末将们一定会将人找到!”
但他们说话时,脚步虚浮,气息已经不稳。
这些将领,受的伤尚还是不重的。
谢淮安抬眸,望向还在城中搜捕的赤炎兵们。
宫变那日,赤炎军伤亡惨重,几乎每人身上都带着伤,他看到有士兵吊着断臂,有士兵腰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更多的,步伐已经不稳,只是撑着一口气,在执行谢淮安的命令。
飞翎单膝跪在谢淮安眼前,劝道:“大人,赤炎军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城外通道无数,搜捕必然要倾尽大半个赤炎军,且极其困难赤炎军大多身负着伤,是撑不下来的。”
他说着,又硬着头皮补充道:“岭南军那边亦是伤亡惨重,如今岭南王的全部精力都在救伤兵,岭南王虽表面对我们很是客气,实则因宫变之事对我们颇有怨怼,今日搜捕,岭南军那边分毫不愿意帮忙”
谢淮安眼底已经十分阴沉。
如今宫变刚过不久,一切尚在恢复之中,赤炎军和岭南军伤亡惨重,禁军和兵部需要重洗,而陇右军亦有伤亡,况且谢淮安暂时还无法完全信任他们。
今日这追捕赵长宴之事,他竟不得不终止。
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