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眉眼渐沉,赵长宴当真是出手迅速。
“宫里呢?”
“宫里尚还无事,我们的人还守在宫门。”
听闻皇宫无事,谢淮安神色稍缓。
自他任摄政王那日起,京城城门和大宁宫已全部换成了他的人,尤其是宫中,他离开前,在宫中做了重重防卫,赵长宴不可能轻易攻开。
谢淮安沉吟后,立在城下阴影中,往远处望去。
眼下已经过了申时,日光从西铺射下来,京城的寂静,与雍州不相上下。
这场权势的争斗,无人敢呐喊,亦无人敢为任何一方助威。哪怕争斗的两方,一位是皇帝,一位是权势盛大的摄政王。
百姓们只是瑟缩家中,期望不要被波及到。
成王败寇,他们只认结果。
城下刮起了风,簌簌风声吹起,掀起赤炎军身上的软甲,软甲拍在他们腰间缺口遍布的重剑上,发出劈啪的撞击声。
谢淮安又回头望向身后的赤炎军。
一连三日的奔波,且还经历了一场激战,赤炎军脸色已经隐见疲惫。
谢淮安从马上下来,沉声道:“将赤炎军分插各处,其余人原地歇息——夜间,还有一战。”
“是!”飞翎快速将令传了下去。
赤炎军休息的时候,京城中还是空荡荡的。可四周越发空荡,便让人愈发觉得危机四伏。
谢淮安饮了一口水,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滚下,他缓缓眯起眼睛。
现在,赵长宴会在京城中的什么地方?
他带着那样多的人,可方才,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谢淮安想着这些,却也并未急着寻找,眼下还不到时候,他们要先休息一番,按兵不动。
赤炎军歇息的时候,陈汲骑着马从远处匆匆而来。
“大人。”见到谢淮安,陈汲飞快下了马,抱拳行礼后,他恭声问道:“方才属下听飞翎将军说,军中佩刀出现了问题,可需要属下为将士们更换?”
雍州攻城那一战,数不清滚下的山石被赤炎军抵挡砍碎,现在大多数士兵的刀已经卷刃。
兵无好刀,便是先少了半条命。
这也是谢淮安暂时歇息、按兵不动的原因之一。
谢淮安颔首,道:“更换,器库内的重刀可够?”
“回大人,够的。属下前些日子刚煅出一批新的。”陈汲现在不仅研制新的兵器,亦监制整个赤炎军的兵器打造,自他与苏暖订婚后,谢淮安便逐步重任了他。
“属下这就将佩刀全部替换。”陈汲应着,领命快速退下忙碌起来。
他骑上马,匆匆离开。不久,器库的兵器悉数被运了过来。
数万赤炎军更换兵器,耗时耗力,陈汲汗流浃背,极其认真地指挥着,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