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掰开,随后一只大手轻轻的将其包裹在掌心,温热的滚烫源源不断的传来。
藏于深处的紧张和抗拒悄然散去。
阮惜玥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去,才发现傅泊淮正牵着自己的手,顺势仰头,轮廓分明的男人不冷不淡的替她做了决定:“进去吧。”
六年未曾踏足,这里早已改头换面,墙体重新粉刷成了雾白色,门窗栏杆也修缮过,庭院里的花花草草葱郁茂盛,有精心照料的迹象。
落于庭院中央的银杏树枝繁叶茂,枝干比当初离开时粗壮了许多,石子路两旁分别立了三盏庭院灯。
“傅先生来啦。”
浑厚温和的声音落于耳廓,阮惜玥抬眸望去,木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鼻梁上的眼镜温文儒雅,不难想象出年轻时的俊朗风采。
“打扰了。”傅泊淮微微颔首。
“不打扰,她看见你高兴还来不及。”说罢,眼神柔和的落在阮惜玥身上,“这位是?”
傅泊淮神色平淡的回道:“我太太,姓阮。”
老人乐呵呵道:“这辈子竟然还能看见你带爱人过来,属实稀奇。”
说罢,双手负于身后,引着他们上楼。
阮惜玥被“爱人”两个人搞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四处张望,无意间看到了暖灯映照下手写的繁体招牌:沅庭。
傅泊淮适时出声解释道:“这家私房菜的大厨名字里有沅。”
阮惜玥怀疑这人在她脑子里装了监控,不然为想点什么都能被他捕捉到。
原来这里现在变成了隐于闹市的私房菜馆,那傅泊淮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大佬应该没闲到四处寻觅美食吧。
二楼倒还是熟悉的格局,原本的隔墙被打通成拱门,雕花屏风把宽阔的区域隔为一个个雅间。
傅泊淮不声不响的帮她拉开木椅,随即在对面落座。
风格和装修过于特别,阮惜玥也隐隐期待着在这里能吃到什么惊喜。
她单手支起下巴,从窗户往外望去,银杏树叶已经开始发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在院子里铺上薄薄一层。
傅泊淮藏在桌下的指尖微蜷,盯着她的侧脸:“在想什么?”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
阮惜玥头也没回:“在想什么时候可以让你吃到今天第一口饭。”
不至于饿死。
……
静默的间隙,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外响起:“久等了。”
阮惜玥扭头就对上了一弯笑眼,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蓝色小衫,围裙还没来得及摘,托着托盘走进来:“抱歉,傅先生今天预订的晚,食材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