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玥视线扫过傅泊淮那张严肃的脸,上前两步:“太晚了,我让司机送你。”
盛寻心下一暖,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又被人打断。
傅泊淮视线定在某处,沉声回答:“他不用。”
?
多年兄弟情就此终结。
盛寻冷笑道:“对,我不用,反正我死路边也没人管。”
他真是吃饱了撑得,好不容易不加班,还摊上个气死人的白眼狼。
说罢,冲阮惜玥点头道别,头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一楼再次陷入静默,月光在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冰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的酒气越发浓郁。
阮惜玥无声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吊灯,刺目的光线倾泻而下,她微感不适地闭了下眼,这才看清楚男人此刻的模样。
衬衫扣子松开两颗,领带虚虚地挂着,平日里梳起的额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在眉骨间,深邃的双眼似是藏着暗涌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深陷。
他垂眸看向她,一眨不眨。
明明说是去公司加班,结果却跑去喝酒。
骗子。
阮惜玥耷拉着嘴角,不开心摆在脸上,冷声道: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
她刚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
傅泊淮追的急,脚步又不稳,此刻整个人摔在地上,正挣扎着站起来。
然而,高大的身躯左□□倒不定,又重新跌了回去,动作滑稽可笑,像个失衡的不倒翁。
矜贵全无,原来刚才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明明醉得不轻。
虽然心底郁气未结,但总不能不管他死活,阮惜玥半蹲在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费了好大劲才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走,等到把人扶进客房,她的后脖颈已经渗出细密的汗,周身也被沾染了些许酒气。
侧方的壁灯驱散昏暗,营造出暖绒的氛围。
傅泊淮仰靠在床头,任由额发遮挡微阖的眉眼,光影打在他侧脸上,更显得眼窝深邃,鼻梁挺立,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勾勒出阴影。
松散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衫扣子自上往下没剩几颗,露出来的皮肤冷白泛红,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阮惜玥撑在男人身侧的手指蜷缩,脸颊有些发烫,后背也开始冒热气。
她有点口渴。
不行。
不能再呆下去了。
阮惜玥慌乱地别开视线,强行将意识昏沉的男人往下拖,让他在床上仰面躺好,然后拉过旁边的灰色绒毯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