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惜玥却只会哭,难以自抑。
林蒽凝去世后,那段煎熬的日子仿佛跟着掩埋起来,阮惜玥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可傅泊淮不仅是知情者,更是那个将她们拽出黑夜泥潭的人,他藏在暗处,看着她变好,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功劳。
手机早就被丢掷一旁,她不敢再刻意寻找,蛛丝马迹会变成线头,拉扯出更多过往的细节真相。
傅泊淮参与过的多一刻,阮惜玥心上就会揪紧一分。
他从来都不是只在s市等她回来,爱意织成密集的网,他早已朝她迈出千千万万步。
天光乍亮,一夜无眠。
阮惜玥眼睛肿得不像话,将冰凉的水扑在面颊上,才让她清醒冷静了许多。
酒店十五层的自助早餐味道不错,她呆呆地望着云层中升起的橙黄色,视线没有焦点,力气都被眼泪挥霍干净了。
吃过早餐后,她重新回到房间里继续发呆,丝毫没有困意,尤其是想到几个小时后就可以见到傅泊淮,眼泪又差点被唤醒。
阮惜玥很少哭,她一直信奉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解决,除了傅泊淮。
司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才猛地醒过神,胡乱收拾了东西,连离开酒店都是用跑的。
港南的机场没那么繁华和拥挤,所以在被叫住名字时,阮惜玥转过头就捕捉到了盛寻的身影。
嫂子,你怎么在这边啊?盛寻穿着羽绒服,个高腿长,手里拉着小型行李箱,眼睛里满是碰到熟人的惊喜。
其实,他们一点都不熟,阮惜玥只见过他两次,一次在游轮上一次在家里。
但盛寻见过她的次数肯定不止两次,他是唯一的见证者。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或许是天意。
你……盛寻个子高,此刻只能微微弯腰凑近了些,手指比划着自己的脸,眼睛怎么肿了?
他脑海里立马冒出无数个念头,难道是跟他的好兄弟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不应该啊,傅泊淮怎么会舍得跟她吵架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那不得上赶着哄人?
阮惜玥掩饰性地揉了揉眼框,鼻音很重:昨晚酒店的暖气出了问题,没睡好。
哦。盛寻舒了口气,重新端起笑脸:这样啊。
你也要回s市吗?她问。
我刚过来,在这边有个案子要处理。
阮惜玥点点头,算了算时间再次开口:那……我请你喝杯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