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事。忘忧肚子里的事卫国公世子的长子,也可能是长女,这是个烫手山芋,便是秦诺也不敢随随便便伸手接了。
“忘忧是什么意思?”屋里的人都领命离开,晓风才低声把忘忧的意思说了。
“她想自个儿养这个孩子?”秦诺揉了揉眉心,无力地长叹了一声:“她知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啊?”
晓风心情也不好,听秦诺问,皱着眉答道:“她说这事若是让崔济知道了,这孩子必定保不住,所以……”
秦诺心里怜惜忘忧,可她也没忘了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卫国公世子说是身份不如她,可如今朝廷势弱,她这个长公主也没多少威势,回头和卫国公那一家子对上,她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这事殿下不能接。”晓风沉着脸摇了摇头;“一旦忘忧产子,将来情势有变,这事被捅到卫国公家,那殿下就是最没理的人,说轻了您是可怜忘忧母子,若是说重了,只怕有人要怀疑您借着这个孩子算计卫国公一家呢。”
轻重秦诺也知道,哪怕是言霆也没法轻易应了这个事,可照着忘忧的话,她若把人交出去,就是害死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这事她实在是做不来。
秦诺心里愁得慌,想了半天起身更衣,先去和祖母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去寻言霆说话。
秦诺对卫国公家了解不深,做事的分寸也没法拿捏,只能先找言霆探个虚实。
她进屋素来不必禀报,晓风等在外头,被人安顿着吃茶歇脚。
书房里凉阴阴的,秦诺心头的火燥也消了不少。
难得见着人,言霆是事也不理了人也不见了,当先抱着她亲了亲。
祖母那儿防他防得紧,素日里两人说句话也得在祖母或者嬷嬷跟前儿,再想像从前那样半夜溜进去是不能了,他自己也知道那不庄重,既要娶了人,他也不想多为难她。
“卫国公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崔济是什么样的人?”秦诺开门见山地问了话,又把忘忧的情形同他说了。
她固然想保忘忧,但这里头千头万绪,她就是要保,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否则到时连累的人就多了。
听了秦诺的话,言霆心里也大约有了数。
依着崔济如今的心思,这个孩子多半是保不下来的。
“你想帮她?”
秦诺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法子?”
“这事别管了,我教人去处置。”言霆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抱到腿上紧紧揽住:“她若要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此生都不能和崔家扯上一丝半点儿的干系,她若是还存着借孩子回到崔家的心思,那我们也不能将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