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小姑娘咬了咬牙,居然真的学他从前的模样,闭着眼满脸红晕的凑了过来。
言霆到底只是轻轻咬了她一口。倒不是他忽然正人君子起来,实在是心念难平,他怕一会儿自己难以从这温柔乡里·抽·身。
“蛊虫之毒,万变也不过就是那样。”言霆极尽温柔地抱着她,语气中带着遮掩不住的疼溺,饶是在说生死之事,也总是添了几分缠·绵情意:“当年为了抵御外族,我曾服过一些能够对付蛊毒的药,原本就有些抵抗之法,这一回……”言霆将她抱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这回我用了些药,引起从前所服药毒的药性,再加上付嵘所献的药,虽不能全然抵御那大殿中的蛊毒,但说到底,那不过是一重幻境考验,我即便不能通过,也能及时回转,不至疯癫。”
“那你要付出什么代价?”秦诺虽然对蛊毒不甚了解,但这些时日所听所见也已经让她心里有了很多的猜测和笃定。
对抗蛊毒,不过是以毒攻毒,若非无可奈何,章岳岂肯给他用这样伤身的法子?
他说的这样云淡风轻,其中的艰险却半个字都不肯让她知晓。
“没什么,之后能调养好。”言霆有些心疼她:“小哭包是不是又要掉金豆子了?”
“我只是心疼你。”秦诺捂住眼,近乎崩溃地低喃出声。
都到了现在,他为她受了满身的伤,服了一身的·毒,生死无奈,寿数折损,却还是要为她红了眼眶这样的小事处处心疼。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
她能给他什么,能为他做什么呢?
甚至连用情之深,她都远不及他。
“王爷,时辰到了。”有侍卫在外提醒,秦诺也猛地清醒了过来。
她抹了把脸,攥着他的衣襟定定看了他片刻,然后凑上前无比坚定地抱了抱他:“你要记得,我在这儿等你回来,这世上只有你最疼我,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言霆“嗯”了一声,上前吻干她眼角的泪珠。
章岳就候在大殿之外,见言霆抱着秦诺一路而来,也只是叹了口气,将一个大碗递到了他跟前。
言霆随手去接,却一时没能接过。
章岳顿了顿,最后一次劝道:“王爷不必以身犯险,只消您一声令下,自……”
“只有我去,能保即便失败,神智也不受过多侵扰,先生知道,我没有用自己兄弟填命的习惯。”
章岳自然知道,若非遇到如此明主,他们这些人又岂会这样死心塌地地以命相随?
秦诺这回没有再拦,甚至是笑眯眯地送他进入大殿。
蛊虫能引人忧惧之心,她只怕自己成了言霆的心魔,让他寸步难行。
言霆没有安排人看住她。他心里知道,这些人根本就看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