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诺来不及顾忌旁的:“你好了吗?还难不难受?”她看着他腰上被解得七七八八的绳索,只忖着怎么才能说服他,让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没事。”言霆闭目靠在石柱上,一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抚·摸。
秦诺没有躲,在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嘴唇的时候,她没有抵抗地微一侧首,在他指尖亲了亲。
言霆阖目一笑,分明是最狼狈的模样,这一笑,偏生还带出几多潇洒风流。
他不笑的时候很是唬人,若然笑开,那便更是害人。他温柔起来,简直是要吃了人的心了。
见到言霆居然就这么从幻境挣脱,秦诺心里也掠过千百个念头。
最为离奇的一个就是他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与自己在一起。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抵御这幻境的呢?以至于不只能护她平安,还能让靠近她的言霆保持着清醒。
身上的衣衫没什么特别的,头上也只戴了一根寻常的玉簪,她为着简便连耳坠子都没戴,浑身上下的东西一只手就能数清。
若不是她身上所携之物,那便是她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了。
是什么呢?
这会儿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秦诺也总算有些空隙能够思前忖后。
“想什么?”言霆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浑身都轻松了几分。
“我在想,我身上有什么能抵御蛊虫之毒。”秦诺下意识答了话,见他双目湛然,犀锐又温柔,便知道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秦诺将自己进来前后的事仔细与言霆说了,最后道:“你说到底是什么缘由呢?”她一面说一面捧着言霆的手仔细瞧:“不然先出去吧,这会儿已经寻到了法子,就不这么急切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听付嵘说那石室里头可能有什么极厉害的机关,你才恢复过来,换个日子再说吧。”
她只是担心这效用不知几何,言霆在这里留的时候长了,即便面上无恙,也总是会伤到根本。
“嗯。”言霆坐直了身,让她全然偎进自己怀里:“说不得是我刚才饮了你的血呢。”他的唇就抵在她的耳朵边上,这么说话的时候湿润的热气一劲儿地往她耳朵脖颈里头钻。
秦诺缩了缩身子,偏头给自己换了姿势。
言霆这种语气分明就是在逗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秦诺举起手来,犹豫着放在言霆嘴边:“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言霆低笑,将她的指尖搁在齿间轻轻一·吮,也没有再多的动作。秦诺顶着他的目光将手指抢了回来,而后背到了身后去。
逗弄归逗弄,言霆已经想到自己是何时开始全然恢复清明的。
就是在她靠近自己,自己也嗅到她身上的气息的时候。
究竟是什么缘由?言霆抬手按了按眉心,一时也没法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