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山上守着雪玉兰的是他过命的兄弟,他虽然相信他们,却不能不焦急忧虑。
原本是秦景宜与言霆纵马在前,走了一阵,他有些耐不住地同言霆请示了一声,而后进了马车去与秦诺闲话家常。
言霆心知姐弟二人分别多时,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既然秦诺每每见了秦景宜心情也很好,他便没有阻拦的意思。
秦景宜进到马车里时,秦诺正在捣鼓花茶。满车都是清新微甜的茶香味,秦景宜盘膝席地而坐,接过秦诺递来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马车中和外头简直就是两方天地。
饶是秦景宜心中挑剔,也不能不承认姐夫已经把姐姐疼到了心坎儿里。
这马车华丽非凡,久燃银炭,温暖而无丝毫的烟火气息,一饮一食更皆是精中之精。如此享受,当真让人几乎要忘了自己身在茫茫雪原。
秦景宜看向秦诺的肚子,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目光微凝,心中悲喜交集。
姐姐有孕,他自然无比开心,可这一路有了身孕,却又将她的身子折腾得够呛。
雪玉兰药性不浅,甚至可说是颇有些烈的,他心里担心姐姐会受不住这般药性。
万般思虑藏在心间,却一句都不能,也不忍说出来。
秦诺饶有趣味地看着秦景宜不停变幻的神情,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昔年那个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有了很多很多的心事,也学会了隐藏自己,收敛锋芒。
只是在家人面前,他仍旧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对了姐姐。”秦景宜搁下茶盏,凑身坐在秦诺身边:“你现在都是长公主殿下了,那我是不是也算个皇亲国戚了?”
心知秦景宜是故意耍宝逗她,秦诺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些年都经了什么事?”秦诺拿出一碟干果,又自己捧了一捧瓜子,慢悠悠地剥着皮。
秦景宜摸了摸鼻头,有些心思被看穿的不好意思:“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又没处问。”
那些事已成过往,如今说来,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秦诺把果碟往秦景宜面前推了推,不紧不慢道:“不管过去有什么事,现在好好的就行了。”
“那……”秦景宜下意识往外瞧了一眼,而后凑近了低声道:“姐,你和那个袁逸……”他干笑了几声,来回搓了搓手:“我看他好像心怀不轨。”
秦诺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落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们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