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似乎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而那个真实的林惜,紧紧缩在壳内,拒绝被人碰触。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以致于彻底改变了她?
钟波给袁国江打电话,请他帮忙弄一份林惜高二那年骨折住院时期的医疗报告。
“她高二?!”他在电话里大叫起来,“那得是几几年的事儿?”
“2004年,”钟波翻着记录告诉他,“10月中旬。”
“你让我去查五年前的病历?”袁国江在电话里嘟嘟哝哝起来,但最后还是答应了,“给我几天时间,我需要跟院方协调——钟波,你嗅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钟波如实说,“纯粹碰下运气。”
no.9
星期四,钟波抽空跑了趟南区分局,袁国江不在,小胡把一个封好口的资料袋交给他,“袁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出现场去了。”
“又有新案子了?”
“是啊!西郊小刘巷河打捞上来一具男尸,不知道是不是凶杀,他一吃过饭就带人过去了。”
钟波没给袁国江打电话,料想他肯定牢骚满天飞,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准备拆资料袋出来看。
袁国江的电话却不期而至。
“资料拿到了?”他劈头就问,“你看了没有?”
“小胡刚给我,还没来得及。”钟波说着把资料袋夹在胳肢窝下,找了个清静的走廊转角站着跟他聊两句,“你又有的忙了?”
这句话彻底把袁国江的牢骚勾了出来,在他絮叨的抱怨中,钟波大致了解了新案件的进展。
“男尸”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溺水死亡,无搏斗痕迹,初步判断为自杀,也有可能是失足落水而死,如果是后者,很难解释他跑到荒僻的西郊去目的何在。
死者身份尚未确认,虽然是今早打捞上来的,但此前已在水里泡了好多天,整个人都浮肿得看不出本来面貌。
袁国江气愤地跟他发泄,“现在的人都他妈怎么回事!一有点屁事就闹自杀!二十几岁的人,父母养大他容易嘛!说走就走,一点责任心没有!”
钟波想提醒他,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自杀。但觉得在他发泄的时候还是少开口为妙。袁国江的脾气随着当刑警年头的增长也在日渐增大。
“钟波,我刚才忽然想,也许你是对的。”袁国江的语气里充满倦怠。
“嗯?”钟波没明白他所指。
“你看你现在多轻松!想查案就查,不想查也没人能拿你怎么着,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