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父亲,是自己开车出的事故?”
“不是,他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过马路没留神,被一辆翻斗车撞到了。”
“他不是还有几个哥哥吗?”
“三个哥哥,早都搬出去住了,平时很少回家。”
“翟亮和几个哥哥的关系怎么样?”
林惜叹气,摇了摇头,“老房子拆迁后,翟亮除了分到一个妈,没多少家当留给他,现在跟他妈住在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他妈还要出去做杂工贴补家用,日子不好过。”
一边说着话,他们一边爬上楼梯,林惜走得很慢,右腿微向内屈,钟波注意到她走路时就有这种迹象,但爬楼更加明显。
“你高中时那次骨折,有没有留下后遗症?”钟波在她身后问。
林惜脚步一顿,没回过头来,很快又慢悠悠地往上走,“还好。”淡淡答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
揿了铃,保姆很快来应门,见钟波跟在林惜后面,表情活似见到鬼。
跟上次一样,钟波被请到书房,还在老位子上落座,连茶水的味道也一点没变。
林惜望着钟波,眼神意味深长,“钟警官,你连我高中时候骨折这种小事都了解得很清楚啊!”
钟波不在意地笑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刚才见你走路的姿势,右腿有点朝里面弯曲,所以猜想会不会是你骨折留下的后遗症。”
听钟波这样说,林惜神色缓和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腿,“是吗?我自己倒没发现。医生说不会有后患的。”
她端起保姆刚端来的一碗补汤,小啜一口,漫不经心地解释,“可能那段时间走路没注意,腿好了还当没好时候那样走,老怕轧着它。”
钟波乘势追问:“怎么会从垫子上摔下来的?”
林惜皱起眉,回忆似乎令她烦恼,“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会失控,我觉得自己能掌握好平衡的。”
“思想忽然开了小差?”钟波笑着为她分析。
林惜轻哼一声,“也许吧。”
“那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钟波不露声色地推进。
林惜捧碗的手猝不及防地一颤,但极轻微,如果不是钟波一直在留意她的反应,很可能就错过了。
“没有呀。”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碗,“高二功课很紧,晚上做作业做到很晚也常有,那天下午我可能太困了,才不小心摔到自己。”
“你和翟亮,高中时期也还保持着联系吧?”
“有,不过不多。我们学校的教辅资料是全市最好的,翟亮有时会问我要去复印了参考一下。”她答得很镇定。